呀!他媽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我還有心
思想這些?
于敏勸陳皮皮開門,其實是有著討好程小月的意思。自從和皮皮既成事實,
又有了他的孩子,在心底就對程小月懷了愧疚之心。想她也只這一個兒子,要是
知道了皮皮和自己的事,真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反應。現在能和她拉近些關係,總
是有利無弊,萬一將來東窗事發,程小月找上門來,也能有幾分週轉的餘地!
有念於此,就去拉陳皮皮的手臂。陳皮皮自然是不肯放的,事關屁股存亡,
那可沒一點兒好商量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算說不過於敏,也是咬定門把
不放鬆,立志守住生死門。于敏拉不開他,轉而迂迴作戰,去扯他蹬住牆壁的一
只腿。這一扯登時鬆動了陳皮皮的陣腳,腿下一滑,再也使不上勁兒,門就被從
裡面拉開了一條縫隙,露出程小月的柳眉鳳目。雖然仍舊是雙美人杏眼,在陳皮
皮看來,卻無疑是金剛怒目了!心中一慌,手上便沒了力量,門就一下子被拉了
開來。
陳皮皮頓時魂飛魄散,大叫了一聲,抱頭就跑。程小月從裡面衝出來,手裡
依舊提了那根打虎的梢棒,赤了足在後面緊追。試想老虎再拿了武松的棍子,武
松的處境可想而知!莫說打虎,不被老虎吃掉已經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陳皮皮來不及去開門,只好圍著茶几轉圈兒,程小月揮舞著傢伙死命追趕。
母子兩人就在客廳裡風一樣狂飆,不時做出幾個漂移的動作,那情景真和F1的比
賽有一拼了。程小月邊追邊叫:「我不信今天你能逃掉!」幾次掄棍去打,都給
陳皮皮縮頭閃過,棍尖兒幾乎擦到了他的身子,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兒。
站在門邊的齊齊和于敏看得瞠目結舌,均想:皮皮能在這樣的媽媽手裡存活
十幾年,可以算得上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蹟!看來他對程小月的動作招式已經瞭然
於胸,在這狹小的空間,竟能做到閃轉騰挪而不傷自己分毫,猶如腦後長了隻眼
睛一般,每每緊要關頭都能化險為夷。實在是得到了逃跑躲閃的真諦!看這個樣
子,倒也不必為他太過擔心,雖然眼下略佔下風,程小月一時只怕也捉不到他。
陳皮皮卻在心裡暗暗叫苦。他全力奔跑,腰間的披巾隨風而起,隱約顯現胯
下甩動的雞芭,就像剛坐上過山車的和尚,上躥下跳左右搖擺,打在兩腿上「啪
啪」有聲,倒和操Bi的聲音有幾分相像。只是箇中滋味卻不可同日而語了。只覺
得胯下陰風陣陣,遍體生寒,腦後棍風呼呼,小命堪憂。邊跑邊想:撐不住了,
媽媽寶刀未老功夫了得,再這麼下去,非給她打中不可!
正想著,腳下一滑絆到了沙發一角,「撲通」摔倒在地。程小月就追了上來,
一腳踩住了他的屁股,抬臂掄起了棍子。
千鈞一髮之際,陳皮皮情急生智,大叫了一聲:「你們快來救我,她一打我,
那我可就什麼都招了!」此言一出,站在門邊的二女頓時大驚失色,雙雙搶身上
來,嘴裡同時叫:「不要!」一個抓住了程小月舉起的胳膊,一個抱住了程小月
的腰。
齊齊想:要是他全說了,我可沒臉見人了!于敏想的卻是:他要說了孩子的
事情,那可就糟糕了!二人想的雖然不同,動作卻出奇的一致,這一抱一抓都使
盡了全力。程小月就被牢牢制住,再難有所作為。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