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猜是一回事,可是親耳聽到他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自覺的問:“你怎麼會知道?”
“我記憶裡一直有一個女人,她讓我叫她阿姨,我們好像去了好多地方。我的記憶很模糊,可是我記得她,記得她的手風琴音樂,記得她美麗的笑容。但是她後來離開了我,我以為我應該忘記了她。有一次任傷我負傷很重,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女人坐在山坡上,她哼著歌,我聽不懂,卻還是覺得很美很動聽,她告訴我那是法語歌。她說,是有一個很棒的人,有教她唱的法語歌。我醒過來,我很迷惘,我很想找到答案,想知道她是誰,可是始終找不到她。”
關子風和她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他靜靜的說著:“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一樣,這個周姨不一樣。可是她沒想要告訴我,她是我的母親,從小到現在,她都不希望我叫她一聲母親。”
“不是的。”宋媛媛很堅定的搖頭,“肯定不是這樣的。周姨是一個心地特別善良,特別柔軟的女人。她心裡有很多的苦處,她不讓你叫她母親,她心裡一定比你痛苦一百倍一千倍。她一定有苦衷的,我相信她絕對不是故意不認你。”
關子風轉頭看宋媛媛,宋媛媛的表情是那麼的堅定,他懾住了,看著她發呆。
“真的,我在周姨身邊有兩年多。這兩年,我和鼕鼕一起陪著她復健,有時候陪她坐在療養院的院子裡聊天。她常常給我說一些她過去的事情,她教過的學生,哪個學生什麼性格,成績怎麼樣,她都記得特別清楚。她是那麼重感情的一個人,你是她的親生孩子,她心裡不可能沒有你。”宋媛媛說著,自己傷心起來。
這兩年多來,她自己也不自覺的將周姨當成是自己的半個母親。現在她就這麼走了,任誰都受不了。
“你和她生活了兩年多?”關子風不自覺的也想多瞭解她一些,“她為什麼會生病?為什麼要進療養院?”
“她生了一場病,腦子裡長了一顆瘤。但是周姨很堅強,她從手術中活過來了,她積極的復健。剛開始,她連話都不能說,連右手右腳都動不了,連身邊的人都不記得了。可是她堅持復健,漸漸的開始能說話,能記起鼕鼕,能記住我。她真的很堅強,我到現在都沒辦法想像,那麼堅強的一個女人,會做那樣的事情。”宋媛媛說著,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關子風握緊了拳頭,發生了這些,他居然不在她的身邊。
“等等!”宋媛媛像是想起了一個極重要的問題,“你說你是周姨的兒子,那你豈不是鼕鼕的哥哥?”
關子風臉一白,他竟是孟瑜冬的哥哥?是的,他是孟瑜冬的哥哥!老天多麼會捉弄人!
“你居然是鼕鼕的哥哥?這太好笑了,太奇怪了!”宋媛媛好一會兒都消化不了,“你怎麼會是鼕鼕的哥哥呢?”
“是啊,我自己也很意外,鼕鼕現在在哪裡?”關子風想著那個女孩,突然想迫切的見她一面。
“她傷心過度,暈倒了,現在東陽哥陪著她在一起。”宋媛媛說道,“你還是不要去找鼕鼕的好,她現在未必接受得了你這個哥哥。”
關子風不說話了,他靠著牆,看著走廊上的白熾燈,他表情有些恍惚。
宋媛媛還擔心孟瑜冬,看他這樣,站起來要走。
關子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走,陪我在這兒坐會兒,成嗎?”
宋媛媛轉頭看他,他的臉色蒼白,甚至還有幾分淒涼的味道。雖然她對這個關子風沒什麼好感,這會兒還真的狠不下心拒絕他。她坐在他身邊,他握著她的手,她也沒有掙開。
“你多說一點她的事情,好嗎?”關子風在她耳邊懇求道。
宋媛媛想著那個她指的是誰?她便說了一些她和鼕鼕鎖碎的事,假日的時候她和鼕鼕陪著周姨去採風,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