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怒了!
吖的不發簡訊了!直接打電話!
差點兒都忘了!既然沒上飛機,一開始就該改打電話吖!
真是被驚喜電擊得大腦短路,智商都短暫下降了呢。
撥通,不給顧莫傑抗辯的機會,寶兒直接命令:“給你半小時,過會兒到我樓下見,我助理會開車。”
……
顧莫傑最終兩害相權取其輕,去了上野公園。今天是星期六,秋葉原人太多。他和寶兒都算公眾人物,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雪其實已經小了下來,只是積雪需要時間處理,才導致的航班延後,然而在上野公園裡,只要風衣厚實一些,打不打傘都可以。
寶兒出場的樣子比昨日驚豔了不少,讓顧莫傑很是詫異,卻一時間沒能看出究竟是哪一點細節差異導致的驚豔,只是覺得寶兒的總體形象帥爆了——誰讓他一貫在看女人上比較遲鈍呢。兩人並肩走著,漫無目標。
一望無際的櫻花林,真的如寶兒所說,在每一條枝杈上,都纏綿上了一朵朵積雪。不是那種很均勻的、毫無層次感的白茫茫一片;而是錯落有致、厚薄分明的,倒也頗有幾味櫻花的意蘊。
而更絕妙的則是:櫻花之美,本就不在於靜態,櫻花的花期是非常短暫的,其最美的瞬間就是凋零飄落的瞬間。就如同日本人觀賞櫻花,都能品味出自殺文化的美來。而一旦在雪景中,雪花無時無刻不在凋零,落英繽紛之猛烈、與那一撮撮枝頭纏綿的凜冽傲骨,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傳達。
櫻樹雪花,堪稱絕配。
“唉,‘你真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顧莫傑站在一顆櫻樹下,伸出手感知了一下雪片的冰涼,苦笑著自嘲,“一開始就不該聽你的。我就知道,瘋一把之後,代價會源源不斷湧來,航班停機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
“得便宜還賣乖,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就不陪你了。”寶兒嬌嗔了一句,像是想到了什麼,茫然思索一陣,探詢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紅樓夢》裡的麼?”
“連韓國人都看《紅樓夢》?”
“又小看我!”寶兒捏著粉拳氣鼓鼓地糾正,“你也不想想,我的歌都是我自己填詞的誒,要是連《紅樓夢》都沒看過,哪來的素養。哼,其實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一個滿身銅臭的暴發戶,居然都看過《紅樓夢》?”
兩個人都需要收起各自的傲慢與偏見。
顧莫傑善意地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雪櫻很美,真的。”
“你總算說了句有良心的話。”寶兒感慨著,也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雪花,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唱起來。
“冬の妖精たちが輝き舞い降りてくる,何もすることないから笑顏の寫真口づけた……”
顧莫傑心中一動。這個曲調很熟悉,似乎是……
可惜,在顧莫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寶兒似乎搶先意識到了什麼,曲風一轉,居然信口變調,即興到了另一個曲調上。
顧莫傑花了十幾秒鐘鑑別,寶兒的偽裝最終還是沒有奏效:“你唱的是《冬日之戀》?”
寶兒的呆毛有些耷拉:“不是吧,我都即興編曲了,你還能聽得出來?”
果然是!顧莫傑暗忖:相比於原版《冬日之戀》的哀婉偏虐,此刻的即興曲風,似乎多了幾分恬淡的欣然喜色呢。
寶兒是真的驚訝,因為這首歌她唯一一次在顧莫傑面前唱的時候,是用的她即興編排的中文歌詞。而這次為了不讓顧莫傑聽出來,她用的是日語,同時還變了調。
一首歌詞曲都變了,居然還被認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顧莫傑解釋:“調子沒聽出來,但是這個日語歌詞我聽過好多遍了——12月23號的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