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文茵瞧見樓天遠的到來,十分高興,將樓天遠請到偏廳,沏了茶,格外熱切的道:“小樓大人,您請先喝杯茶,奴婢這就去請公主。”
被文茵臉上絢爛的笑容感染,樓天遠原本緊繃的心情,一下子得以放鬆,溫和微笑道:“好。”
樓天遠捧著精緻的茶碗,瞅著嫋嫋升起的水霧,靜思良久。聞人白雪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背井離鄉孤身留在盛京,如今又不慎染上了風寒,經太醫治療許久,苦苦煎熬了十多天,仍遲遲不見好轉,委實不容易。樓天遠覺得,無論他是作為東盛的臣子,還是作為與聞人白雪相熟的朋友,亦或是作為聞人白雪好友的兄長,此番前來探望一下也都是應該的。所以,等會兒面對聞人白雪的時候,他一定不能像之前一樣,表現得那般的侷促不安。
要淡定,要淡定,樓天遠,一定要淡定!就當聞人白雪不曾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就當聞人白雪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跑到聞人白雪的起居室裡,文茵歡天喜地道:“公主,小樓大人來啦。”
聞人白雪安靜的站在美人榻旁邊,舒展身體由文慧為她穿上外衫,笑道:“你這丫頭那麼大聲嚷嚷,此刻整個驛館的人,有誰不知小樓大人來了?”
文茵嘟囔道:“我替公主高興嘛!”
不用猜聞人白雪便知道,樓天遠今日之所以會前來,必定是因為樓天籟的緣故。聞人白雪怔怔出神,須臾淡笑道:“不論如何,能夠見到他,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聞人白雪沒有刻意打扮,如尋常一般素面朝天,在文慧的攙扶下,不緊不慢地進入偏廳。
車驛下濤罷。樓天遠長相俊美精緻,繼承了樓易之的全部優點,雖然比之於樓易之,氣韻上有所不足,但仍是少見的美男子。聞人白雪站在門口,恍惚了一瞬。
起初,因為不願意作為一枚整治棋子,聞人白雪曾千方百計出逃。即便一路上是受盡挫折,甚至差點被人販子賣了,聞人白雪都沒斷掉出逃的決心。直到,直到在驛館裡瞧見樓天遠。
那日,驛館裡來了很多青年男子,樓天遠只是其中之一。
酈師白、樑上塵、微生宗睿,另外,還有二十多個永康帝刻意安排的,盛京裡暫未婚娶的青年俊彥。二十多個優秀的男子扎堆出現,唯一吸引了聞人白雪目光的,卻只有樓天遠一個。
得知酈師白是樓天遠多年的好友,於是,聞人白雪便刻意接近酈師白,不料瞭解樓天遠這個人越多,聞人白雪心中,出逃的念頭便越淡。
感情這個東西,虛無縹緲,抓不住。
隨著樓天遠乾淨利落的拒絕,從未經歷過感情的聞人白雪,昂揚的鬥志被慢慢消磨掉,自打無意中得知樓天遠的心思後,聞人白雪心中的鬥志,幾乎完全被抹滅乾淨了。
要進入一個心中完全沒有自己的人的心裡,並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將那人心中所繫之人徹底驅逐出去,然後再擠進那人的心裡。
見聞人白雪走進來,樓天遠立即起身,上前幾步行禮,“公主。”
聞人白雪笑著走進廳內,“小樓大人總是如此客氣,天籟就不會這樣。”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面對聞人白雪,樓天遠仍有些不自在,強笑道:“妹妹被父親寵壞了,素來不懂規矩,公主平易近人,才不與她計較。”
“規矩不規矩的,也得視場合而定,奴婢倒覺得,像天籟小姐那樣,很好呀!”文茵動作嫻熟利索,重新端來兩杯香氣嫋嫋的熱茶,分別放置在聞人白雪和樓天遠的座位旁邊,喜眉笑眼的道:“規矩太多會造成人與人之間不易相處,公主不遠萬里來到人生地不熟的盛京,難得遇到天籟小姐這樣可心的好朋友,若處處謹守規矩一見面就拘束著,小樓大人你說說,那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