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生氣也沒有用。
抬手撥了撥海藻般的長髮,又恢復了那副慵懶魅惑的模樣,刻意將音調拉的很長,“那顧總開個價吧,昨晚就當是是附贈。”
畢竟,精神病院的丘正,是沈小姐埋下最大的隱患。
還是挺難辦的。
顧邵之面色如常,潭底的暗色全部隱去,只留表層的溫和。
低頭親了親小女人明豔的杏眸,嗓音低潤好聽,“不著急,先回家把你欠的晚餐給我補上。”
他總是習慣性的把清水灣別墅稱為他和她的家。
晚夏是被塞進副駕駛的,男人的動作還算是溫柔,她靠著椅背,慵懶的說,“您是不急,但我急啊,女人的青春很寶貴,經不起耗的。”
聲音清淺婉轉,末了還衝男人嬌俏的眨了眨。
顧邵之關上車門,俯身湊過去給她安全帶,俊朗的五官無波無瀾,“沒這麼誇張,只是一頓晚飯的時間而已。”
女人的心思和目的從未掩飾。
這才三個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他。
晚夏撇了撇嘴,“……好吧。”
人是感情動物,不過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顧邵之就已經開始想念家裡那個軟萌的小姑娘了。
車速不算太快,是因為他下意識的隱忍。
車裡只有兩個人,不說話沉默安靜的狀態會有些尷尬,晚夏便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螢幕亮起,她卻沒有解鎖,屏保是豌豆的照片,乾淨童真的微笑。
就算心底有情絲萬縷纏繞一般的煩悶,只要看到小女孩的小臉,心情就會舒暢很多。
晚夏怔怔的凝著手機螢幕。
良久,她點進設定介面,更換了屏保。
————
輸入密碼,開門。
原本顧邵之以為,會像最近幾天一樣,只要他踏進家門,粉嫩的小女孩就會噠噠噠的跑過來,嘟著嘴巴求抱抱。
可是,今晚客廳的卻極其的安靜。
和過去的四年一模一樣。
顧邵之眉頭輕擰,轉身看著正在換鞋的晚夏,“安歌呢?”
晚夏把換下來的高跟鞋放進鞋架,對於男人探究的視線不甚在意,淡淡的回答,“我哥接她回家了。”
空氣裡的溫度徒然降低。
絞在頭頂的視線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程度,晚夏直起身體,邁步往客廳走。
彎唇笑了笑,“她姓慕,回青城有什麼問題嗎?”
顧邵之黝黑的眸宛如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暗色,表層凝滿了冰凌凌的霜。
稜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到極致,“安歌在我家裡住了兩個月,你送她走連聲招呼都不打?”
緩慢的嗓音,傳遞出極其不悅的資訊。
明明是僵硬的氣氛,晚夏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顧邵之,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放下包,準備去餐廳給他做晚餐。
經過男人身側的時候,手腕被一股大力突襲。
晚夏被男人扣著手腕拽到面前,那動作並不溫柔,甚至還可以說帶了些暴戾的成分。
她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任由男人粗糲的大手在手腕攥出一圈紅痕。
不躲不避的對上男人淡漠的目光,精緻的五官漾出清淺明豔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無論從哪一個層面看,安歌都跟你顧邵之沒有任何關係,最多就是認識而已,以後如果再見面,會比陌生人看著面熟一些。”
顧邵之眸裡的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湧,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紀、晚、夏。”
嗯,連名帶姓一起叫她,還是咬著牙一副要對她做點什麼的模樣。
好像還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