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主子……”
“走吧。”
男子被一個黑衣人攙扶著離開,其餘黑衣人也跟著陸陸續續的走了,只留下拔出刀的那人還站在那裡,他盯著阿林仿似在猶豫。
阿林卻只盯著再也看不見男子背影的那方傻傻喚著:“大哥哥。”
黑衣人走到阿林跟前,黑巾蒙面,只留了一對眼睛在外面:“今日之事,不可洩露。”阿林不聽他的,只是呆呆的盯著那方喚:“大哥哥。”好像那人還能聽見一樣,還會回來摸摸她的腦袋一樣。
黑衣人沉了面容,他掏出一個青花瓷瓶,拔開瓶塞,一把抓住阿林的下巴。
阿林一驚,這才轉了目光望向他,對上黑衣人陰鷙的眼神,阿林眼中的驚惶無措終於慢慢洩露了出來,她拼命的掙扎,想掰開鉗住她的手,但是她將自己的臉都抓破了也未曾動搖黑衣人半分,那人將青花瓷瓶中的東西盡數倒入她的喉嚨,捏住她的嘴,強行讓她嚥下去。
“這些事,你不該記得。”
你不該記得……
她渾身一顫,猛的驚醒,頭頂的月光照入洞穴中灑下一片銀輝。阿林坐起身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指尖還在為著夢中的驚惶而顫抖。
如此真實的夢……
阿林抱住膝蓋,靠著石壁將自己緊緊蜷縮成一團,鮮血她已見慣,屍體也不再害怕,讓她恐懼的,是那個黑衣人的聲音與眼睛,她怎麼會認不出,那是師父,是她愛慕著的師父。
縮緊手臂,阿林埋頭在膝蓋間,一聲頹然嘆息,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做惡夢了麼?”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林一驚,這才想起她如今處境,還有一人陪著她一同呆在這黑暗的洞穴裡,每天只能在限定的時間段裡看見日光與月光。
寂寞相伴。
師父到底什麼時候能將戮刃刀還回來呢……那個時候,師父應該和師孃好好的在一起了吧,還能記得她麼?阿林有些忍不住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又聽那個男子輕輕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
阿林抬頭看他,皺眉不解,雪山洞穴之中,只有他二人……所以呢?
男子推著輪椅挪到了月光能照射的地方,他仰望著月光,好一會兒後才轉過眼來看著阿林,仿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所以,你大可將煩心的事說出來,會好受許多。”
這樣的理論讓阿林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彷彿曾經有人在她耳邊說過同樣的話,她失神了一陣,又搖頭道:“沒什麼事。”
容與看了她許久,又一言不發的仰頭望月光,只是寒夜中靜靜流出的“嘴硬”兩字微微刺痛阿林的神經。
她是殺手,不允許軟弱,不允許抱怨,在有記憶的生涯中,不管是被施以多痛苦的刑罰,她也只能“嘴硬”的保守秘密。從沒有人用“嘴硬”這兩個字來嫌棄她,帶著憐惜的嫌棄。
即便是師父也不曾有過。
阿林望了容與好一會兒,鬼使神差般問道:“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這裡埋葬著我至親的人,我在這裡守墓,也在這裡等人。”
“等誰?”
容與彷彿想起了很好笑的事,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等一個倔強的小姑娘,笑若豔陽,淚如圓月,很可愛的丫頭……眨眼間我已等了八年了。”
原來這樣的怪人也有在乎的人,阿林淡淡道:“八年時光,小姑娘約莫早就成婚嫁人了,你若在此枯等,不如出去尋一尋。”
“尋過了。”這三個字一出,便再沒了後文,阿林只道勾起了他什麼傷心往事,便也不再詢問,兀自望著眼前的石子發呆。空氣沉默了沒一會兒容與又問:“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
阿林眸色不經意的柔了下來:“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