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一口鮮血。

藍琳忙將老寨主的頭側向一邊，免得血倒流，若是嗆住老人家的喉嚨就糟了。

麗珠撲上來，跪在老寨主的面前，在看到老寨主的臉時，她驚叫一聲，人正個癱軟下去，小卓爾在一邊，一手拉著老寨主，一手拉著麗珠，大大的眼裡含著淚水，求助似的看向她：“藍琳姐姐，他會沒事的，是吧他不會死，是不是……”

……

史思明站在遠處，看著人頭攢動的帳篷外，大家都在等待訊息傳來，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大家都漸漸焦躁起來，對於老寨主突然病危，紛紛猜測起來。

他心中明白，卻不後悔。

身後響起腳步聲，停在他身旁。他沒有轉頭：“安祿山，你想怎麼樣，殺了我？”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抵在腰間的匕首上，臉上帶著些苦笑，還有些決絕。

安祿山握住匕首：“你為何要這麼做？”他有點歇斯底里。

史思明深深地看他一眼，慢慢地向後面退，匕首仍舊抵在他的腰上，卻沒有行進一步，安祿山的手在發抖，和他的肩膀一樣。

他笑笑，縱身一躍，施起輕功，向遠放奔去：“想知道，你就來。”

安祿山一咬牙，回頭看看人頭攢動的帳篷，縱身跟上去，這一路，他越走越是疑惑，待看清楚是去雪山的路時，他一下沉重起來。

不出所料，史思明在父親的埋葬地等著他，他跪在父親的墓旁：“叔父，我有愧你的教導和期望，叔父，你一生磊落，最後卻慘死於亂箭之下，思明愚魯，沒有能力為您報仇，思明，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就此死在您的面前，於酒泉之下，侍候您老人家。”

他猛地拔劍，向脖子間抹去。

安祿山一下握住劍身，他看著史思明，咬著牙，心中亂成一團。

史思明冷笑：“你這些年一直不想進行我們的計劃，每次都在逃避，既然你無心做這些，又何必攔我下來”

安祿山抓緊劍身，血從他的手心流下來，滴在地上，滑出一片血色，他冷冷地看著史思明：“父親的仇我一定會報，你用這樣的方式提醒我，不過是想告訴我，寨子裡的人已經不像原來那樣愛戴我，依賴我，有老寨主的管理協調，有藍琳，許致遠兩個大夫為人看病，尤其是藍琳不時會出些很好的點子，讓萬平寨裡的人，生活越來越好，又比原來還是輕鬆很多，你是不是想，是藍琳和老寨主，將我們的權利給奪走？”

史思明挑挑眉：“難道不是嗎？原來寨子裡的人有事，第一個人肯定想起你我，現在呢？現在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小，終有一天，這些本來幫助我們報仇，為我們做事的人，會拋棄我們，甚至，出賣我們……你很久沒回寨子了，那個藍琳越來越不像話，說什麼和平，說什麼輪迴，說什麼因果報應……難道，那些傷害別人的人，就可以任由他們逍遙法外，等待什麼因果報應？”

“這只是笑話”安祿山皺皺眉頭。

“哼笑話，他們可不認為是笑話，已經有不止一個到我這裡來，旁敲側擊著讓我放棄在唐人那裡下的努力，說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說唐人皇帝越來越老，肯定有糊塗的一天，到時候自有上天懲罰。……安祿山，如果我們在不行動，這麼多年我們的努力就全部白費，萬平寨早晚有一天被藍琳那丫給同化，你沒見到老寨主都要認她當乾女兒，還讓她參加我們的會議，這還不算，幾乎將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

現在……”史思明看安祿山帶著猶疑的神色，便在道：“要不讓我死，免得看見不該發生的悲劇，要不，我們就現在動手。”

安祿山捏著劍身：“她……她不會……”

“什麼不會”史思明恨鐵不成鋼：“難道你忘記當年麗珠的前夫是怎麼死的？這一次，我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