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到停車場的時候,甘藍終於擋在了白芷和車門之間。
「你也不要…太強勢了,你知道的,像師父那樣的人,寧願相信三鹿奶粉沒毒,也不願相信我們這樣的…能在一起。所以,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你的意思來發展的。」
白芷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再去開車門,直視著甘藍的眼睛問她:
「所以只是我的意思麼?那你的意思呢?既然你沒有意思的話,一路追我到這裡來,又是什麼意思呢?」
甘藍直接就被問傻在原地,一個不備就被推離了車門,只好目送白芷從身邊開車飛馳離去了。
第二天,甘藍依然硬著頭皮接待了李全博和李宏義父子。
和小時候那個為了壓歲錢而哭鬧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李宏義確實大方端正了許多。
剛剛坐了沒多久,李全博便馬上支走李宏義,讓他陪著甘藍去超市買飲料,李宏義便也一口答應下來。
出門沒幾步,李宏義釋然地笑著說:
「別理那兩個老頑固,特別是我爸,就知道瞎撮合。」
甘藍一愣:「這麼說,你也……?」
李宏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
「不怕你笑,我剛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會因為一份契約的締結而滋生,也不會隨著契約的撕毀而消失掉。我爸他哪兒懂這個,而且也不顧你的想法,這就來當業餘紅娘了。」
甘藍琢磨著他中間那句話的意思,偏過頭來,在李宏義背上拍了一下,指著旁邊一群玩鬧的小孩子們,說:
「還難受呢吧?要不,我給你十八塊八,咱倆還放煙花去?」
經她一提醒,李宏義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些難堪事,再一看甘藍,伶俐而出挑,也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個瘦弱的小丫頭了。
「唉,真想變回那個小心眼兒的小男孩,什麼也不懂,腦子裡也就裝不進這麼多煩惱了。」
李全博給金師傅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他們已經和雲南警方聯手破案,圍剿了「老龍」的毒窩,並且緝拿清除了一大部分暗勢力,算是解了這塊心頭大患。
「我跟你說,胡麗也被抓起來了,她有販毒的罪證。」
金師傅一驚,可面色平復地也極快:
「唉,也不奇怪,但是……她那個兒子咋辦?」
李宏義把桌上剝的一堆瓜子殼抹進垃圾桶裡,聽他一問,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
「哦,你說她那個傻兒子?應該是交給他外公外婆了。」
金師傅的神情有幾分憐惜之色:「這個女人,也不曉得給兒子積點德。」
「你還真是座活佛啊,整天替這個擔心那個擔心的。」
李全博再次從口袋裡抓起一把瓜子嗑起來,他此時的模樣,就和老年活動室裡的居民老大爺沒多少區別,讓人難以把他跟警察局裡的高官聯絡起來。
「有個事情要給你說一下,之前甘藍讓我保護的那個白家,我私下派人盯過,資訊有可能不準確,但是我的人回來告訴我……」李全博的音量突然急轉直下,湊在金師傅耳邊繼續說著。
金師傅聽了亦是眉頭微皺,只是欲言又止,仍舊是一副不想摻和太深的樣子。
已經摺騰到了晚上九點半,甘藍卻還在樓下徘徊著,猶豫、思考了許久——該如何開口、如何措辭,才不至被白芷一個詰問就打得啞口無言。
夜晚的河邊極冷,她凍得大腿都發麻了,才躡手躡腳地往樓上進發。
在樓梯間裡,甘藍停下來,一陣踟躕,手指捏著鑰匙已經做好了動作,卻就是無法往鎖口裡放。
樓上的鄰居下來時,用懷疑的眼光在她身上審視了一遍,甘藍不做賊,但心卻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