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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你氣死我了,原來就為這個。鑰匙就在架子上面,你不曉得自己拿?說什麼借不借的?」

甘藍掩飾地傻笑一聲,仍是約好了接她下班,才結束通話電話。

迅速駕車到最近一家汽車美容的門市,甘藍催著老闆來估計刮傷程度,問他多久能修復好。老闆應聲走過來,帶得手上的各類工具啪啪作響,半晌後開口說:

「你這刮傷又深又長,還兩邊都有,我得重上底漆和拋光,反正今天是不可能給你弄出來的。」

甘藍聽了,眉頭蹙成一團,心想只能跟白芷撒個謊了。

從修車場出來,甘藍的情緒灰色至極,她拿出手機,打算正式和李全博談談那個她已經思考許久的想法。

聽完她的敘述後,李全博亦是為難地說:

「外事處我雖然託得上人,但是管簽發的機構我可能干預不了。」

甘藍覺得每個字音帶來的震動都像魚刺刮在喉間,可還是強迫自己說出:

「那麼,如果給公司施加壓力的話,至少可以使他們單方面斷了給白芷申請工籤的念頭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9 章

金師傅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的時候,強睜開眯縫的眼睛,對上讓人頭暈目眩的銀白色燈光,夢囈一般地含糊問道:

「誒呀,這……就做完了?」

醫生將取出的結石裝在一個小袋內,交到家屬手上,甘藍拿在手上一數,發現還真不少。

度過了觀察室裡難熬的第一晚,金師傅終於被轉移回病房了。

雖然不會喊疼,但整整一晚上,金師傅哼哼唧唧的聲音沒有斷過,周大娘及其鄙視地數落他說:

「我上次做膽結石手術的時候,也沒你這麼嬌氣,虧你還是老爺們兒!」

她說完收了一盆衣服要拿回家去洗,迎面碰上帶著護士進來的甘藍。

護士給金師傅用了止痛栓,又拿筆在記錄板上做了說明,告知甘藍病人今天還需要輸兩瓶液,便雙手插著口袋出去了。

瞥見金師傅乾得起殼的嘴唇,甘藍從袋裡取出三根棉籤,並在一起沾了水,塗抹了一些在金師傅嘴上。

吧嗒了兩下嘴,金師傅用有些乾澀的嗓音說:

「甘藍,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甘藍聽了,勸他先休息,有話身體好了再說不遲。可他偏偏不肯,執意要說,否則不吐不快。甘藍拗不過,只得坐下做聽講狀。

「你不愛聽我翻來覆去地講那些陳年舊事,那我今天就給你講一段你沒聽過的。」

甘藍點點頭,又把吸管遞過去給他餵了一口水。

故事是接著甘藍熟悉的情節開始的:

村裡那個男孩考上了城裡的中學,於是緊攥著全家省吃儉用、賣了最後一頭豬給他攢出的學費,獨自到了省會成都。他比許多人年齡都大,可卻顯得愚鈍而笨拙,因而總是沉默寡言、小心翼翼地去適應城裡人的習氣。

埋頭苦讀沒有給他的成績帶來太多亮點,再有,他的膽怯、畏生和暗以為恥的貧窮,讓他沒有哪怕半個像樣的社交圈。他害怕開運動會,因為沒錢買膠鞋;害怕每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因為當老師清查沒交書本費的人名時,總是他一個人呆滯地站起來。

最怕的,就要數學校組織的春遊和秋遊了,家裡條件再差的同學,也能在包裡裝上一個白糖饅頭,而他卻什麼也帶不起,只能爭著去扛炊具——這樣就能一個人吊在隊伍後面。

一次春遊時,待大家坐在草地上吃飯時,他遠遠地在邊上站著,故意別開視線,只去看地上的石子。注意到一旁的水塘,他便蹲下來蒐集些扁石,好去打會兒水漂,減少些尷尬。

石子蹭蹭地點水飛過,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