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把車門開啟!”
秦一城下車,跑過來,期待地站在車門前,喊著。曉律坐在車裡,眼睛看著前方,不想面對他,她那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心裡的矛盾和痛楚而用了力,指關節泛起青白的顏色。
本想就這樣離開,結果,還是遇到他了!
看著前方的眼睛漸漸蒙了一層水霧,一會兒,淚水就溼了嘴角。
突然就想到了他帶著她去車行裡選車的情景,當時,她選了一款車身低的車,結果他說,‘車那麼低,我怎麼坐’,他那個時候,他那樣說,就是想坐到她開的車裡,就把他放到了她的未來裡!
瞬間,曉律被過去的溫情包圍了,她推開車門,下車。
此刻,時間已經是傍晚,霞光盡染,兩個人籠罩在緋色的光芒裡,男人在車左側,女人站在車右側,靜靜地凝視,目光越過了這車的距離,在溫熱的空氣中糾纏。
“曉律!”秦一城喊出了聲。
在這空曠的山間,他的聲音像不堪重負一樣說得艱難。
但是,曉律刻意地避開了這份艱難。
她不能還沒有說話就被他捊獲了自己的心。
“秦一城,為什麼不讓我走?”曉律的聲音如泣如訴,蘊含了無盡的怨氣。
秦一城提了口氣,緩緩道出的句子像潺潺的溪水,“因為,我想吻你,熱烈地吻你……吻你的黑髮,吻你光潔的額頭,吻……”
“我不聽!”
不管秦一城表現得有多深情,曉律都不想聽!
事實上,他越深情讓越讓她痛苦。
曉律捂著自己的耳朵,臉上的表情十分地難受——秦一城他一會兒冷漠一會兒又這樣深情,他究竟想怎麼樣?
“秦一城,你既然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扔掉了,把我的一切痕跡都抹掉了,何必還要在這裡裝深情?現在請你讓開,讓我走,不要讓我這麼痛苦!”
“不,我沒有扔,只是把它們珍藏起來了,在一個最穩妥的地方珍藏……丫頭,你要相信我!”
“秦一城,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走開,我要開車了!”
說完,曉律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正系安全帶的時候,秦一城追來,俯身,捧著她的臉,吻她。
渴慕的唇在她的唇上搓揉碾壓,鬱積的情像火焰跳動。
柔情撬開了堅硬的貝齒,纏繞迂迴,極盡愛撫,她的舌被他牽引著,或緊或松地粘在一起,情不由已。長長地吻過之後,他稍稍放鬆,卻不顧勞累地彎著腰,眼睛緊緊地盯著,像看著珍稀寶貝一樣看她。
“丫頭,我愛你,我要你,永遠!”
曉律的臉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捧著,一點動彈不得。
臉頰漸漸被掌心的溫度捂熱,泛起了潮氣。
她哀求道,“秦一城,你放開我吧,你自己這樣矛盾,難道,也要我矛盾嗎?不要這樣折磨我,考驗我,我受不了……我累了,你放手,我要……唔!”
強勢的吻再次襲來,女人眼裡的淚水淌下,流進了交融的唇裡,那鹹澀的味道衝斥著兩人的味蕾,這時,秦一城突然‘撲通’跪下來,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彎腰勞累,也可能是為了配合曉律坐在駕駛位的高度,也可能是因為內心的矛盾愧疚,只是,他這一跪,曉律突然就哭得厲害了,吻不能繼續了,秦一城悲情地把她摟在懷裡,任她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
晚上,施曼雲幫女兒整理行李箱。
兩母女默契地沉默著,施曼雲看了看女兒紅紅的眼圈,欲言又止。
這次女兒去美國,是和那個秦子淅一起走的,不知道秦一城有沒有去美國找她?
不過,有一點兒她是可以肯定的,女兒下午一定是去找秦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