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地望著子淅,子淅也正在熱切地望著她,他這樣的目光,讓她變得更決然了。
“子淅,你如果真不收回戒指,那麼,我就討厭你,怨恨你……”
像子淅所說的‘詛咒’之類的話,曉律被自己善良的心意鉗制著,根本說不出口。
不過,她說這些已經足夠了,這樣的話已經讓她的心亂了。
她心情複雜地不想在客廳多呆一秒,她悶著頭越過眼前黑乎乎的身影,用盡了力氣朝外面跑去——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站立不住了。
所以,她想去外面透透氣,想一個人待著,甚至想讓媽媽抱抱!
因為心緒煩亂,她跑在院子裡的小徑上,腳低一滑,人堪堪地向前撲去,她是那樣狼狽地揮舞著手臂,然後,閉上了眼睛——‘啊!’
在她倒下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把她拎住了,是的,她的感覺就是被秦一城拎起。
“秦一城,你放開我,你不用管我!”
她被他的手臂夾住,雙腿卻任性地亂蹬,嘶喊著。
男人只是箍著她的上身,並不說話,那樣的沉默是有力的,又是讓人害怕的。
“哥,你放開大嫂吧,該走的是我!”
兩人這樣僵持著,直到身後傳來子淅的聲音,秦一城手臂上的力氣稍稍放鬆,曉律立刻推開了他——她以這樣的姿勢示人,真是尷尬死了!
曉律糾結地站在那裡,正是背對著子淅的站姿,而秦一城側對著她,在她強硬地從他的身上下來後,他的手抄到了褲兜裡,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子淅慢慢地朝著兩人走近,用飄渺的聲音,傳達著一種飄渺的心意。
“大嫂,戒指,我收回了,你回家吧!”
這一句話之後,子淅似乎要開車離開,秦一城警覺地喊住了他,“子淅,你不能自己開車!”
上次他生氣之後,開車出事的事情,秦一城至今不能釋懷,今天,想必他的心情也很差,他怎麼能放心地讓他一個人開車走呢?
“哥,我沒事,我感覺,自己從來沒這樣輕鬆過……你,在吧!”
“子淅!”這時,門口傳來了文麗雅的喊聲,那聲音在寂靜的院落裡顯得有些淒厲。
子淅轉身,勸母親回屋,“媽,我走了,您回去吧!”
“子淅!”文麗雅捂著口哽咽了。
她知道子淅很傷心,而今天的事,是她一手挑起的,是她非要把兒子小男孩一樣純真的心意撕開,弄得他血淋淋地才罷休。
她本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如今,怕是更對不起子淅了。
秦子淅沒有再留戀,自己出去取了車,駕車離開了。
曉律這個時候,已經把肩膀縮在了一起,她緊緊地抱著自己,身體卻像要發抖一樣難受。
“事情都過去了,當初你是無心,如今,戒指也還了,一切都正常了,何苦再想著?”
男人輕聲慢語地哄勸著,不是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倒像是一個看到了她內心酸楚的長輩;他這樣勸過之後,看她久久不能平息,終於長臂默默一攬,把身體僵硬的她攬進了懷裡。
“嗚……”曉律自己摟著自己僵持了一會兒,終於放鬆地抱住了他,哭出了聲。
她為什麼哭,她不能想,也說不清。
秦一城也沒不問,低著頭,用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摩著她的黑髮,凝著眼神,配合著她,沉默不語。
夕陽的光芒灑在兩人的身上,像美麗而又溫柔的手,在撫摸他們。
安撫著他們各樣的心情!
夜色如水,雖然到了初夏,山風依然微涼。
厚厚的窗簾閉合著,室內空氣怡人,正如春。宵。
但是,秦一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