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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南明玄守著楚雅兒的身體,不吃不喝的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以來,誰也不見,誰也不理,便是連德福公公捧了皇帝的聖旨,再一次賜婚的時候,南明玄二話沒說,就讓福寶給攆了出去。
於是,德福公公連哭帶嚎的回宮一報,南明離也怒了。
“啪”的將御案一拍,“來人!擺駕睿王府,朕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朕的這個好兒子,到底又想要幹什麼!”
怒氣衝衝的甩了袖,直奔睿王府,南明玄這次倒是出來相迎了。
只是那一臉的鬍子,頹廢的絕望,讓南明離憋了一路的怒罵,怎麼也出不了口了。
這,這還是他那個風華驚代,胸有溝壑的,最有出息,也最有希望來接任下一任國君的好兒子嗎?
為了一個女人,他竟是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父皇,兒臣向父皇請旨!”
南明玄面色木然的走到南明離面前“撲通”跪下,張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南明離頓時一愣,又接著歡喜道,“你說,但凡父皇能辦到的,無所不應!”
彎了腰親自去扶他,心裡有陣陣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還好,只要他這個兒子肯張嘴,那就還表示有所求,有所求,就不會頹廢到哪裡去,所以,南明離這會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兒子說什麼,都一定要同意的。
“謝父皇恩典!”
南明玄重重叩一頭,卻是並沒有起身,南明離無奈,只得收回手,南明玄道,“父皇,兒臣請求父皇准許兒臣與楚雅兒姑娘行冥婚之禮,奉睿王正妃之位,死後可入皇祠,供兒臣後代,香火供奉!”
話落,再度請旨,腦袋一叩到地,“砰”的一聲悶響,差點把大周朝的這位皇帝大人,給氣得一口老血吐出,昏死了過去。
“你……你這個逆子,你說什麼?朕還活著哪,還好好的活著哪,你就敢與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行冥婚之禮,你有將朕放到眼裡嗎?啊?你有將這個大好的大周江山放在眼裡的了嗎?啊?!你你你……”
話到後來,南明離直氣得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全了。
晴天霹靂一聲響哪,這個不肖之子,不肖之子!他可以答應他的所有恩典,偏偏是這個不行!
“求父皇成全!”
南明玄卻仍舊執意的以頭叩地,拼死也要為楚雅兒爭一個死後榮光的諡號不可。
福寶蹭蹭的在一邊抹著冷汗,有心上前有勸,可皇帝在前,誰敢?
德福同樣也嚇得夠嗆,眼看著這一院子跪著的人,就他跟皇帝倆人站著呢,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細聲慢語的小聲勸道:“皇上,這睿王爺傷心過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上且先不如用言語應付一下,回頭再慢慢決定?”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這天家父子擰起來,怎麼著都是他們這些下人擔心遭殃,德福一邊勸著一邊小心想,這果斷是奴才的活不好乾,皇帝一怒,人頭落地,但願這次皇帝能稍稍的聽他一些。
“哼!傷心過度?朕看他是鬼迷了心竅了!”
南明離仍舊暴怒,可到底也是聽進了一些的,甩了袖子的往外走,德福頓時鬆了口氣,趕緊給福寶使個眼角,一人一個的各自扶著自己的主子遠離這暴風圈。
南明離臉色鐵青的怒而回宮,南明玄則是被福寶連哄帶勸的扶起,又滿臉木然的回到了水墨軒。
對,就是水墨軒。
象徵睿王正妃身份的地方,也是先前福寶費盡唇舌才好不容易讓南明玄留下的那個院子,如今,卻兜兜轉轉的最終還是歸於了楚姑娘所有。
思此及,福寶不由得感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