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看著這花樓,戰事起,夜色深,樓裡的姑娘們,不知從何時起就跑了個精光,連同青女也不見。
楚雅兒突然有一種身在繁華,卻孤立無援的錯覺。
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南明玄那裡怎麼樣了。
罷了罷了,既然這花瘋子不肯出手,她自己去好了。
自己的男人,終究還是要自己守著的。
身子一轉,絕決的抬足離去,再不跟花千葉說一句話。花千葉這次倒沒攔她,只是看著她的的背影彎唇一笑,“傻丫頭,你以為,你的男人當真會那麼弱麼?”
大周皇帝,不是個傻子。
這麼多年的汲汲經營,費心佈局,又豈是南明澈這區區一個英王能夠打亂的?
……
楚雅兒離了花樓,義無反顧的上了金陵大街。
她雙手扣著毒粉,有一種凜然上戰場,慨然殺敵的悲壯之感。
大街上,處處人頭翻飛,血雨飄零,她踏著滿地的人血,左躲右閃的蹣跚前行,既要找人,又要注意敵軍,心裡不緊張的是假的。
草!
穿越人……還有比她更苦逼的嗎?
滿地的死人哪,她就算是重活一世,見了這麼一幕,都要打心底裡發怵。
於是,她心底的那份悲壯之感就少了許多。
這世間,哪個美人不怕死?
紅粉骷髏的短命鬼,哪及她有血有肉的活得自在?
深深吸口氣,努力小心的保護好自己,楚雅兒尋了個殘破的斷桓往外看。七月十四的夜,月色很亮,卻長著一層毛。
金黃的月色在今夜,就蒙了一些血色的殤。
那些有經驗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一看這樣的天氣,總愛說,這樣的月色,很妖。
妖孽存世,天下不定。
依楚雅兒來看,這預言,倒是說得很準。
同室操戈,骨肉相殘,這對於皇家來說,是一種莫名的悲,對於百姓來說,是一場無辜的牽連。
原本可以太平盛世的大周朝,怎麼就養出了南明澈這樣一個長歪了心的熊孩子?
心裡怨念著,楚雅兒還得尋人。
一雙亮亮的眼睛,在這樣一個不安寧的夜色之下,四面八方的過濾著眼前的所有一切,熟悉,或不熟悉的人。
可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到她要的男人。
南明玄,你到底在哪裡?
耳邊殺聲陣陣,金鐵交擊,人影憧憧,楚雅兒心裡卻是一種茫然的無措。
南明玄這小子,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尋不到人,她這心裡,怎麼都不安寧。
“放心好了,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懶洋洋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楚雅兒嚇了一跳,憤怒的回頭去看,“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又來了?”
妖嬈瀲灩一男子,不是神仙,就是妖孽,花千葉出現得很突兀,說的話也能毒舌,可偏偏楚雅兒有些定心。
他來了,她至少不必擔心,會身首異處了。
畢竟這混亂之中,誤殺也很有可能。
花千葉呵呵笑,“美人兒,你口是心非哪!小爺不來,你催著來,小爺來了,你又怨念了?”
看一眼金戈鐵馬的夜,血色成河的街道,花千葉如同一隻恣意翩然的夜蝶一般,整個人充滿了妖嬈的騷,以及嫵媚的柔。
他扇一扇翅膀,就能激起無數芳華。
楚雅兒忽然有一種錯覺,她想到前世的時候,有句話,叫做蝴蝶效應。
那麼,現在的他,是否有這個本事?
眸光熠熠一亮,脫口而出,“花千葉,你已經派了人手了,對不對?”
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