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所有衣物,卑微地跪在地上承受各種凌虐,還唯恐會弄髒了傢俱鋪蓋?
楚曦雲禁不住顫聲問道:“你在龍大將軍府中也是如此侍寢麼?”
“下奴服侍大將軍多是在書房或浴房,從未去過臥房。大將軍高興時會允許下奴躺在書房的矮榻之上,不高興了難免責罰教訓……”歸瀾如實回答,語氣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
“不要說了!”楚曦雲打斷歸瀾的話,只是這樣聽著平淡的講述,他就覺得揪心痛楚彷彿芒刺在背,幾乎已經無法忍受。
歸瀾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楚曦云為什麼發怒,他只怕自己支撐不住無法維持清醒,所以有些話必須提前說,他更卑微地懇求道:“二殿下請隨意用下奴發洩,但求盡興後能將此事瞞著明月郡主殿下,下奴亦會守口如瓶。明月郡主過去對下奴頗為照顧,現在她對二殿下已經心生愛慕之情,她若知道下奴曾這般服侍二殿下可能會傷心。”
歸瀾現在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卻在牽掛明月,為了明月不傷心而懇求保密。歸瀾根本不懂得如何為自己著想吧?楚曦雲暗自磨牙,沒心沒肺地刺激道:“明月傷心與否,與我何干?那丫頭傻乎乎喜歡我,又不是我逼她。她若真那麼愛我,我做什麼她都不會管。難不成她會因為知道了我虐待你,就不再理我了?太可笑了,你算什麼人,她心愛的寵物還是她無聊之時消遣用的小情人?”
“二殿下,請您不要侮辱郡主殿下的清譽。”歸瀾忍不住大膽地抬頭怒視楚曦雲,出聲制止,神態中流露出傲然警告的意味。
楚曦雲也許是被此時歸瀾的氣勢嚇到,也許是想到了別的花樣,總之是暫時住口。
於是歸瀾恢復成溫順模樣,垂頭跪好。他沒有看到楚曦雲眼裡那無法遮掩的震驚、讚許和欣慰,他只感覺楚曦雲靠近他,手不聲不響摸上了他的腰際觸到他的肌膚。他無奈又有些羞恥地閉上雙眼,等待著痛楚降臨。
然而楚曦雲的手只是小心翼翼避開了那些綻裂的傷口,輕輕劃過,像是在搜尋著什麼。半晌,楚曦雲直起身,繞回歸瀾面前,撩開自己的上衣,轉身露出後背。
“歸瀾,你抬頭睜眼看看。”楚曦雲的語氣很複雜,剛才那種憤怒似乎已經淡去。
歸瀾依言睜眼抬頭,看見的是楚曦雲光潔白皙的脊背在左側腰際綴著一點殷紅,宛如鑲嵌在精美瓷器上的璀璨珠寶。
楚曦雲問道:“你看到我後腰那顆硃砂痣了麼?”
“嗯。”歸瀾疑惑地回答。
楚曦雲迅速將衣服理好,坐在床上,正色問道:“你身上同樣位置是否也曾有一顆硃砂痣?你後背傷疤太多,我已經找不到分辨不出。”
“下奴不知。”每一次例行刑責,歸瀾的腰際和脊背都會受傷,他根本不知道那裡原本是什麼模樣。
楚曦雲卻說道:“我大哥身上同樣位置也有一顆硃砂痣,據說我父皇身上也有,這是血脈相承的印記。”
歸瀾的心神一震,望著楚曦雲的眼神裡充滿驚訝,瞬間燃起了無數希望。
楚曦雲繼續解釋道:“歸瀾,我不是與你開玩笑。我和大哥都懷疑,你是父皇遺落民間的子嗣,你是我們的親兄弟。”
不容歸瀾將這個資訊充分消化,楚曦雲的臉上神色又有了新的變化。
楚曦雲蹺起二郎腿,斜倚歪靠在床柱上,手裡擺弄著輕紗幔帳的一角,唇邊浮起一絲冷酷的弧度,聲音也少了剛才的溫和,又似終於是壓抑不住摻雜進幾分恨意:“我猜你和明月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對不對?你可知道你們的生母就是讓我父皇念念不忘的女人?你可知道我的母妃只因容貌與你的母親相似唯眸色不同,就被強行擄入皇宮弄瞎了雙眼成了代替品?你可知道我所受的萬般寵愛原本應該屬於你?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