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打量起來。
杜杜鳥藏身在雜草叢中,大氣也不敢出,藉著月光,伸長了脖子向著破廟張望,只見廟裡的佛像早已破敗不堪,佛身上斑斑點點,依照他夜宿破廟的經驗來判斷。大概是鳥類地糞便。牆壁大小破洞不少,灰塵蛛絲繞樑……卻不知裡面有什麼寶貝?值得這些人勞師動眾……
時間在寂靜的荒野中流逝,冰輪漸漸西沉,群星瞌睡般收斂了光芒,淡而高遠。
終於,破廟裡有了動靜。先是兩個人抬了一口鐵箱走出來,隨後接二連三的抬出十幾口箱子。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一種極度興奮地表情,目光閃閃發亮。其中一人彎腰去弄那箱上的鎖,手還摸著那銅鎖,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白衣女子插劍入鞘。目如冷電般掃過眾人,冷冷道:“這是獻給太子殿下的賀禮,有誰敢動什麼歪念頭,小心你們的爪子。”頓了頓,又道:“你們既然為殿下辦好了這件差事,自然是前途無量,還怕沒有榮華富貴可享嘛。”
這時,那人也顧不上斷掉的兩個手指,連忙討饒:“屬下只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那東西,絕對不敢……”
女子打斷他,冷笑道:“這箱上的圖案紋理,你可看仔細了,天下有誰家敢用這樣的箱子。哼,今日若是仍由你開啟這箱子,我向殿下如何說得清楚?你自己不想活了,也犯不著連累兄弟們。”
那人面如死灰,呆了一下,忽然抽出一支匕首猛地插入腹中,吐血而死。眾人紛紛清醒過來,重新恢復之前的冷漠神色。
白衣女子面不改色,瞧也不瞧那屍體一眼,若無其事的吩咐屬下:“好了,大家把箱子抬到船上去,我們連夜進京。”
眾人依照她的吩咐搬起箱子,順著來路回去。
杜杜鳥眼見她駑人之嚴,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此刻見他們搬了東西回去,但豔少也沒有交代是否繼續跟蹤,不覺很是躊躇。他極好奇想跟過去看看那箱子裡究竟是什麼寶貝,又懼怕這群人武藝高強,手段狠辣……正在猶豫,忽覺脖頸處一涼,一柄寒森森的劍伸出面頰。
一個清脆卻冷酷的聲音冷冷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杜杜鳥剛剛見識過她的手段,嚇得直哆嗦。嘴巴也不利索了,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有個男人“咦”了一聲,道:“這小子是楚天遙的人。”
“哦?”女子的語氣頗有些驚訝。沉吟一下道:“先帶他上船,稍後交給老刑審問清楚。
說完,抬手封了他幾處大穴,旁邊的男人伸手將他的腰帶一提,奔行如飛。
杜杜鳥躺在船上,身體雖不能動,神智卻還清楚,心知性命堪憂啊,不由得心急如焚。船行了約一柱香的功夫,又換乘馬車,他被塞進一個漆黑車廂顛簸了一陣子。終於停了下來,有人用個大口袋將他裝了,提進屋裡騰在一個角落便不再理會。他蜷在口袋裡動彈不得。默默運功衝穴,卻無論如何也解不開,此時此境,方才懊悔以前沒有認真學武。
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只聽外面頗為吵雜,想起那女子說連夜進京,大概是正在準備——那十幾二十箱的東西,怕不得要好幾輛馬車。倘若把他也裝上車帶進京師,那真是生不如死,反賊楚天遙的人,焉能有火路可走?真是越想越怕,恍若迴光返照一樣,不禁想起了往日那些依紅偎綠眠花宿柳的快活日子,軟玉溫香抱滿懷,金盞銅杯不離口。心裡只記得月下柳梢,胸中只懷著明月小橋……
他腦袋昏沉地胡思亂想,頗有點意亂情迷的味道,鼻端隱約聞見一縷淡淡的清香,然後就聽見一個天籟般的嗓音笑道:“恭喜風姑娘。”
他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風淨漓道:“這還要多謝林小姐,若非你的藏寶圖,又何來寶藏呢?這件事情我會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