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道:“不錯,疏狂是有很多不足。和你比起來,她不夠聰明。所以你看不起她——但是,假如你以為自己美麗聰慧,就更有理由得到幸福的話,那你就錯了。”
他停了一下,看牢林晚詞:“幸福從來只屬於平凡的女子,你太過出色,命運不允許你平凡。”
林晚詞不語,一張美麗地臉卻白的嚇人,雙是垂在袖子裡五指緊握。
豔少繼續道:“像林小姐這樣的人,世間很難找到匹配的男子,有些怨懟之詞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不喜歡聽人當面數落我的妻子。”
林晚詞很快恢復常色,一雙白玉般的手輕輕拂過衣袖。站起身來,微笑道:“對不起。我適才放肆了,先生這一番話,我必定牢牢銘記在心。”
豔少淺淺一笑:“如此最好。”
林晚詞從容自若,續道:“楚夫人既然生死未卜,尋找寶藏的事便暫時放一放吧,御馳山莊的人仍將盡力協助調查此事,一有訊息便會告知楚先生。我尚有事,先走一步。”
豔少不動聲色道:“有勞林小姐了。”
林晚詞粲然一笑,微微欠腰告辭而去。
豔少看著她的身體一寸寸沒入硃紅色的樓梯下,兩道劍眉好似春日裡的兩片葉子一般慢慢舒展開來。
茶樓裡的人聲漸漸低下去,待會兒殘陽落盡了,又迅速揚起來。樓上人來人往,唯有他始終在雅閣裡坐著,沒有動,手裡地茶杯也一直握著,已然冷卻多時的茶水忽然漸漸冒出了一絲熱氣。
他似乎連杜杜鳥進來也沒有察覺。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樣子。
杜杜鳥也不敢打擾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觸唇是冷的。不由得一愣,抬頭看看豔少手的茶杯,再看看自己的,忽然明白了過來,直驚得瞠目結舌。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武功很厲害,卻不知道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
這時,豔少淡淡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杜杜鳥回過神來,而吹牛說大話幾乎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哦,那個,小事一樁,我親自出手當然是馬到功成……”
忽然瞥見豔少嚴肅的臉色,便住口,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遞了過去。
這個東西由碧青色的布料包裹著,另有一個白色絲帶纏繞在外打了一個飄逸的蝴蝶結。豔少接過來,也不開啟來看,只用手摸了摸,微微蹙起眉頭,然後又摸了摸,神色一變,唇畔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杜杜鳥認識他以來,從不曾見過他一瞬間有如此豐富地表情。不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反正他摸到手裡只是一小團布料而已。
“先生,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你得到這東西,費了幾個時辰?”豔少不答反問。
“大約四五個時辰。”
“具體一點。”
“將近五個時辰,不能再具體了,我……我中間打了一個盹,嘿嘿……”他乾笑幾聲,見豔少沒有反應。方才怯怯道:“好吧,我承認,我還去醉紅樓喝了一會酒,但我可沒有胡來啊,只是喝了一點點酒,然後我拿了東西就回去睡覺了……”
豔少眉毛越擰越緊,打斷他道:“那麼,你現在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嘛?”
杜杜鳥連忙點頭道:“知道知道……”
豔少哼了一聲,忽然鬆開手掌,起身下樓去了。
那個青瓷杯掉落在桌上,無聲無息。裡面竟是一點水也沒有了。杜杜鳥禁不住俯身去看,片刻,撥出一口氣:“哇!好厲——”
話尚未說完,青瓷杯忽然缺了一口。片片粉末宛如輕塵一般被他的一口氣吹得四處飛散——青瓷杯已然粉碎,卻被一股力道維持著。仍然完好如初,只是禁不得一點輕微外力。
這一下,他是真正驚駭得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