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神君雖然不似施子真氣質冷厲, 卻因為柔和更讓人覺得好親近, 可現如今這天上地下可遇不可尋的一對不可攀折的並蒂蓮花, 竟敢在自我懷疑,甚至考慮改變形容?
鳳如青不知道作何表情,看著施子真認真思考的側臉,覺得自己對他似乎有所誤解。
她靠在不遠處的石牆上,臉上表情似哭似笑,看著施子真半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幻化成他人的模樣,終究也是偷來的。」
施子真說,「算了,我們不說這個,青兒現在還不知我已經天魂歸體,歸了神位,還在想方設法的要為我重塑仙骨,要將天宮砸碎,用天池的水為我用生機生生澆築出仙骨,我該怎麼跟她說啊。」
泰安神君聽到鳳如青要砸碎天宮,竟然一丁點都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而是皺眉看著施子真,「我怎麼覺著你在炫耀?你是不是偷偷開心,我都感覺到了。」
施子真滿臉的肅正嚴謹,「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鬧。」
泰安神君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在鬧?!」
「好好好,我鬧,可之前你不是死活不肯嗎?不是說她太小了,你太老了,而且你們師徒如此這般是背德是禁忌嗎?」
泰安神君說,「你這麼快就接受了?那你當初何至於被逼得仙骨折固心印碎?」
泰安一連串的詰問,施子真沉默了。
他沉默地看著腳邊的地面,片刻後十分不明顯地用腳搓了下腳邊的沙土,這才說,「我是準備斬斷塵緣,我那晚是去和她說明天魂的事情,可……」
施子真一臉認真地問,「你知道不能自控是什麼滋味嗎?嫉妒,憤怒。」
「你不知道,荊豐和青兒一起花期,可我卻將他們都給傷了,」施子真像是在問泰安,也像自問,「我為什麼會這樣?」
泰安想和施子真打架,他哪裡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泰安神君道,「你不斬塵緣,不說天魂之事,可你說的她又不喜歡你,對你只是感激和敬重,你要如何自處?」
施子真垂頭,眼睫遮蓋住眼神,在鳳如青的眼中,哪怕側臉也能看出他蓋不住的憂鬱。
「可我欺負了她,我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施子真說。
「那你又死活不說,你不說她怎麼知道,」泰安神君見不得他這窩囊樣子,他總是看著十分的高不可攀,十分雪塑冰雕,但實則內心簡單蒼白如紙。
不染凡塵倒也罷了,他會是純澈和高潔的仙君神君,可他被自己弟子先是強行烙印了神魂,又被強行逼著明晰了心意,現如今開了情竅,一腳邁入了紅塵,卻如一個將將學步的孩童般,跌跌撞撞,又能會什麼
可泰安神君本身也是個從未接觸過情愛的人,他連施子真那不可自控的一步都沒能踏出過,因此自詡聰明,嫌棄施子真愚笨,卻也出的都是餿主意。
「那你就說啊,她那麼感激你,都要砸天池逆天而行,你說了她肯定跟你好了,」泰安說,「她神體都是你塑成,渴你心頭血如蠱蟲渴母蠱之血,你還拿捏不住她嗎?」
施子真本來憂鬱的樣子,頓時又冷厲了起來,義正言辭地斥責泰安,「你說的都是什麼話?我年長她一千多歲……不,算起來,年長她幾千歲了,我難道要挾恩圖報,以師長的身份逼她?那何等的卑鄙惡劣!」
「再說青兒要砸天宮是為了堵熔岩天裂,為的是百姓蒼生,為何到你的嘴裡便成了為私情,你就是對她有所偏見,我不與你說了!」
施子真說著甩袖欲走,泰安神君要被他氣死,「是你自己要跟我說的。是你說的她為你如何如何,還暗自竊喜!」
施子真已經轉身不理他,泰安神君在他身後幾乎氣得蹦著喊,「你承認吧,你就是個傻子!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