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未降,但天界卻動盪不小,落神河傾瀉非同小可,天柱崩塌導致那一側的宮殿全部變為了廢墟。
而闖入天界,堂而皇之的損壞天宮的鬼王,卻順利逃走,甚至還打傷了許多神兵,駐守落神河的神君於風雪也因此負傷,昏迷不醒。
仙界多家神族震怒,在金光殿中上奏天界未來的帝君,如今的代政太子,討伐鬼王。
弓尤到處打太極,以落神河無用和那處宮殿也沒有住神君為由,推三阻四,還言明天道都未曾罰鬼王,他們出兵才是逆天而行,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氣得上奏神君個個面色青黑。
「天裂現世,本就不止是人間的事情,」弓尤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寶座之上,頭戴金冠,開始學著他昔日父王說話,威嚴厚重。
「人間若淪陷,四海生機必斷,屆時天界焉能存在?」弓尤說,「列位神君,可低頭看看。連墜落之神都已經找回了昔日本心,守護人間安逸,難道真的要等到四海隕落,天界崩塌,眾位才能懂得嗎!」
大殿之上久久的迴蕩著弓尤的低吼,無人再敢出聲質疑,但不服的心中還是不服,弓尤也知道,畢竟天界的腐朽爛得太深了,挖也挖不乾淨。
不過鳳如青還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他馬上便要繼位,可如今天宮破碎天河傾瀉,不修復好了,他這天帝也做不成。
弓尤想到鳳如青,又開始牙癢癢,恨不得啃她的骨頭吃她的肉,把她吞進肚子裡消化算了!
可他又真心為她高興。如此一遭,人間有了喘息的時間,她必定積威更重。
天道不曾降下天罰,便是認可她的行為,拯救人間功德厚重,若是百姓們當真為她立了神祠,她便是曠古第一未飛升便封神的人。來日功德圓滿,他就能力排眾議,直接將她封入上天庭的神君之列!
鳳如青不知道自己壞了弓尤天大的好事,也不知她都壞了弓尤的登基典,他卻還在為她打算。
她處理了幾日黃泉積壓的事情,在四海巡邏過,幾次想要去懸雲山,卻最終都沒有去。
施子真不要她管,她自己也發誓再管他就是狗,她才不管!
鳳如青琢磨著施子真這時候是不是已經生了,心中到底還是擔憂,可她也沒有去。
她只恨自己這次上天界時間太趕了,不然她便挨著個的神殿問過去,倒要看看哪個神女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害得施子真如此痴心不改。
不過最終她在焚心崖轉了好幾圈,也沒去,就又下了山。
她不知自己下山之後,焚心崖上的兩個人反倒說起她。
「你這好徒弟,膽子大得我看掏出來能直接把天裂塞上,」泰安神君和施子真對弈,「她把天河砸漏了,灌了好幾座城,倒是暫時逼退了熔岩瀰漫的趨勢。」
施子真聞言面色絲毫未動,低頭落下一子,聲音清冷如常,「她性子確實跳脫難辨。」
「跳脫難辨?」泰安神君道,「她這是桀驁不馴吧!」
「你當初撿她的時候,她就是個血糊糊的小可憐,你想到過今日嗎,池生?」泰安神君未曾遮面,模樣與施子真一樣,卻無論如何看上去,都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來日她若當真得了你塑的仙身,飛升成神,這般性子,天上人間還有能夠制住她的人嗎?」
施子真輕抬眉眼看他,「為何要治她,她心性純善,一切皆為天下蒼生所想,被穆良教得很好。」
泰安神君一噎,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昔日不堪回首的記憶,嗤笑道,「心性純善,便欺師滅祖給救命恩師灌醉仙欲,還落下神魂烙印?」
施子真手中棋子落在棋盤之上,本來尚且帶著一絲溫度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周身冰寒刺骨,「她當日是受了石妖侵染蠱惑,如何能夠歸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