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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裡是一個小妾的身份,有李老爺寵愛著一切好說,若是沒有了這層寵愛,自己就是個連體面下人都不如的,主家若是將自己發賣了也沒有法子抗拒的。因此張燕心裡就比李文正還要焦急幾分,但她也不敢哭出聲來,怕李文正喝斥自己,只得拿塊手帕子緊緊捂住了嘴忍著哭聲而已。

林娟這時也聽到了李府老爺病重的訊息,她不方便往內室去,便在張燕屋子裡坐立不安,過了不一會兒功夫,卻見有個粗使的丫頭跑進來,說是前面府門口有個叫林遠的年輕後生找上門來,說是來接她的。林娟知道這許是母親不放心來接自己了,便跟著那小丫頭到了前邊兒,林遠見了堂妹便跟她說了林繼業喝酒鬧事被抓在衙門裡的事,讓林娟跟自己回去。可是此時李府裡出了事兒,林娟覺得這會子回去了想是有些不妥當,便跟林遠說了再呆兩天安撫張燕一通再走,林遠想著人家出了事,自家妹子這時候走了顯然讓人家以為是避禍的意思,確實有些不太講究,便想了想答應了她再留兩天,便自己回客棧去了。

林娟慢慢的心思沉重的回到後院兒,想起張燕此時定是心神不寧,她也知道張燕有現在的寵愛,合賴著那李老爺喜愛她,仗著李老爺這一家之主的這個名頭在那裡支撐著,張燕才在府裡有些體面,下人們也都不去惹她,而她衣食不愁能安心的過著舒服的日子也是因著李老爺的庇護,可是聽說前面的情形李老爺似乎病得急促而又沉重,退一萬步說,若是真的這次李老爺挺不過來,對張燕而言便如同是頂樑柱傾倒了一般,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同了。這是她切己的事情,任她平日裡再怎麼堅強並威風八面,此時怕是除了著急之外,就只剩恐慌和悲傷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林娟替張燕想到這裡,都覺得替她犯愁,心裡也感到一陣悲涼,坐在窗子邊上流出幾滴眼淚來。她覺得這事情發生的也太緊急,先前是一絲準備也沒有的,也不知自己那位乾姐姐傷心到了什麼份兒上?

且不說她這裡的心思,只說前面上房裡李文正和李文林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不住的走著兜圈子,李文林所想和張燕也差不了多少,他想著雖然伯父管著他甚嚴,但畢竟肯讓他在李府裡安生舒服的住著,若是伯父真的去了,這李府裡自然而然得由堂哥李文正當家主事,堂哥一向跟伯父不一樣,不會一味的慣著自己,若是到那時候堂哥一個不高興將自己趕出李府,自己豈不是得流落街頭嗎?因著他這樣想著,心裡是十二分的盼望伯父李老爺能好轉過來,如今他的利益是和伯父直接聯絡在一起的,伯父是棵大樹他就是株藤蔓,若是失了這棵大樹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一家子人此時心裡各盤算著自己的主意,過了約莫兩三刻鐘,派出去請大夫的家人陸續回來了,先來的便是離李府最近的一個姓朱的大夫。這個大夫醫術還算不錯,常來李府走動,李府人生病也大多是由他來看診,李府為了便利起見,還送了這位朱大夫一輛馬車,專讓他用著來回走動。這時朱大夫被下人們引著,就直接來到上房,他也不似平常那樣和李文正等人拱手相讓,直接便側身坐在了床頭上,偏著頭閉著眼,靜默了幾分鐘來診過李老爺兩手的脈象。

過了一會兒,那朱大夫起身走到外面廳裡來,李文正就知道他有話要說,便一路跟著他來到外面,問他怎麼樣。那朱大夫摸了摸他的八字鬍兒,很沉重的聲音說道:“李老爺這次的病很嚴重哪,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姑且開一個方子試試罷。”

桌上本已放好筆墨紙硯,朱大夫坐下,研著墨出了一會子神,又慢吞吞地蘸著筆許久,整了一整紙,才寫了一張脈案,大意是斷為中風症。並雲六脈沉浮不定,邪風深入,加以氣血兩虧,危險即在目前,已非草木可治。李文正拿起方子一看,雖不知道藥的性質如何,然而上面寫的邪風深入,又說是危險即在目前,這竟是毫無把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