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煜踏入牙行門檻的瞬間,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浪潮,朝他席捲而來。
這股氣味混合著飛揚的塵土以及人群散發出的陣陣惡臭,讓寧煜不禁眉頭微皺,同時目光迅速掃視著周圍,試圖在這雜亂無章的環境中尋覓到稱心如意的奴僕。
牙行內部人頭攢動,形形色色的人物一應俱全。
有些人身穿破舊不堪的衣裳,面色枯黃憔悴;
另一些人則神情呆滯,宛如喪失靈魂一般。
寧煜的視線依次掃過這些奴僕,但內心深處卻油然而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就在這時,寧煜的目光突然間停留在一個被囚禁於籠中的瘦弱身影之上。
這位年輕人身材瘦削,衣著破爛不堪,但他的目光卻格外堅毅,仿若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儘管身處牢籠之中,他的脊樑依然挺得筆直,似乎有某種不屈不撓的力量在背後默默支撐著他。
寧煜情不自禁地走向前去,近距離端詳起這位與眾不同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大約只有十七八歲光景,稚嫩的臉龐已然褪去所有孩子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罕見的成熟與果敢。
那雙眼睛更是深邃如海,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
“你叫什麼名字?”寧煜輕聲問道。
“無名。”年輕人連頭也沒有抬起,簡潔明瞭地回答道。
寧煜轉過身,輕輕招手,一名夥計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凝視著籠子裡的人,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此人究竟犯了何事,竟被囚禁在這籠子裡?”
夥計瞥了寧煜一眼,又掃了一眼籠子中的那個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而苦澀的笑容。
他快走幾步,來到寧煜面前,臉上的笑容變得職業化起來,開始解釋道:“這位爺,籠子裡這位,其實是個無名之輩。
他原本是某戶富貴人家的下人,但性子太過倔強,總愛在主人家惹是生非,最終被人掃地出門。
按照我們牙行的規矩,這樣的人必須先關進籠子裡,等待有緣人來帶走。”
活計深深地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驚擾了什麼似的說道:“爺,您可能不知道,這無名飯量極大,尋常的主家哪裡養得起他?
主家因為他吃得太多,就時常剋扣他的飯食。
他餓急了,自然就會鬧事。這樣一來二去,主家們就都嫌棄他了,最後只能將他送回了牙行。”
寧煜聽完,不禁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他轉頭看向活計,只見活計也是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那表情彷彿在說:“這世道啊,哪有人能養得起這樣的飯桶呢?”
寧煜心中卻開始有了計較,他覺得這無名雖然是個麻煩,但也是個有趣的人。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或許這個看似飯桶的無名,在關鍵時刻能派上什麼用場也未可知。
寧煜輕輕抬起手,輕拍了一下身旁夥計的肩膀,聲音沉穩而有力地說道:“這無名,我要了。”
夥計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哈腰作揖,滿臉都是感激之色。
寧煜隨即轉過身,緩步走向那座木籠,目光落在那名被稱作無名的年輕人身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寧煜直視著無名的眼睛,語氣雖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無名抬起頭,與寧煜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只要你給我吃飽飯就行。”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寧煜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沒問題。”
無名看著寧煜那自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