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聞烈堂;一路上兩人都相對無語。
大門口站著兩列身著黑衣的男子;都畢恭畢敬的彎腰迎接他們。
宜寶從人群中走過;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聞老坐在人群的末端慈愛的望著宜寶;這很難讓人聯想到幾十年前在黑道叱詫風雲的男人。
第一次在聞烈堂吃飯;飯桌是長圓型的;聞老坐在桌子首席;接下來左側是聞馳恩;右側是宜寶和聞以澤。
飯菜很豐盛;是宜寶吃過的最華麗的菜了。聞馳恩總是很友善的對著宜寶笑著讓宜寶別見外多吃菜;聞老吃得很少卻總是往宜寶碗裡夾菜;聞以澤吃的更少;甚至連碰都沒有碰菜只是象徵性的往嘴裡塞了兩口飯。
在這麼溫馨的環境下;但宜寶卻不怎麼吃得下;一碗飯只吃下半碗;推說下午收拾東西有些累了;快快回房去休息了。
坐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裡;終於得以喘口氣。
回想不久前在南宮堂也吃過那樣一頓豐盛的晚餐;那時南無辰的家人對她並不是很友善;但她卻吃的很飽很開心。
這間聞以澤的房間是她來過的那間;沒什麼變化;只是被下人打掃的更加乾淨了;黑色主色調的現代感佈置;很適合聞以澤的風格;與南無辰的家不同;南無辰的屋子有些凌亂;設計也是隨意而之;但卻讓人感覺舒適;沒有壓迫感。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已經不止一次拿聞以澤的一切與南無辰作比較了。
結果也很明顯。。。
但她只能假裝不知道。。。
傀儡怎麼能夠有意識?她要做一隻爺爺眼裡乖巧聽話的娃娃;永遠快樂的傀儡娃娃。。。
房門被人推開;聞馳恩站在門外。
〃需要幫忙嗎?〃他沉穩的低音很好聽;讓宜寶想起過世的阿爸;阿爸的聲音她已經記不真切了;不過應該也是這麼好聽的吧。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好。〃宜寶努力讓自己嘴角撐起一些笑容。
〃以澤真是;吃完飯就出門了;也不說聲;他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你別介意。〃
宜寶立刻搖了搖頭;〃沒事的;他有他的空間;並不能夠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我身上。〃
〃你明白就好。〃原本的擔心看來都是多餘的;聞馳恩對這個如此懂事的孩子非常滿意。他坐到沙發上示意宜寶也過來坐在他身邊;然後語重心長的說;〃父親的病因為你的到來好了很多;你知道嗎。〃
宜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不明白爺爺的病到底有多嚴重。
〃醫生原來對我們的囑咐就是父親的病情是過一天算一天了;隨時都要做好心理準備;而現在父親的氣色比以前好不少;我想都是拖了你的福。可是我也知道對於父親要你和以澤訂婚的事情你嘴上不說心裡一定不情願;換做誰都不會情願;可是我想你知道;父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如果為了爺爺好;也應該順從下去。〃
原來繞這麼大的彎就是做說客來了。
其實宜寶一直想不明白;要說是她們鄉下;就這樣一家的獨苗;怎麼也是要風風光光的娶個媳婦抱個孫子;而現在;媳婦是娶了;但孫子;是一輩子都抱不上了吧。
宜寶哪裡想到現在都時興人工受孕或是代孕了;這種問題根本不用考慮。
不過順從爺爺也是宜寶一直以來唯一的想法;她並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聞馳恩的擔憂是多餘的;但宜寶出於禮貌還是笑著說;〃叔叔不用擔心;宜寶都知道;為了爺爺我可以做任何事;畢竟爺爺給了我家庭給了我溫暖。〃
聞馳恩點了點頭;放心的出去了。
宜寶一個人坐在真皮的沙發上良久良久;呆呆的凝視著這偌大的房間;盤旋著的黑色漩渦。
她在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