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張姨娘又拿雙鑲銀箸,夾了一口菜,送到沈老爺嘴裡,才嬉笑著道:“這一喜,寶兒生日,這二喜,四姑娘進了王府,三一喜,是三姑娘死裡逃生回來,老爺說是不是?”
沈老爺喝得有點興奮,人一喝酒話就多起來,“不止這些,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倆還能做個伴,你說這不比四姑娘一個人在王府,你整日惦記強。”
張姨娘不知老爺說什麼,以為他喝糊塗了,也沒理會,又勸酒勸吃菜,殷勤備至。
沈老爺酒入肚腹,神經亢奮,燈下張姨娘面若桃花,媚眼斜溜,不覺身下起火,抱住張姨娘求歡,張姨娘拿喬,只做不肯,說寶兒就要過來,越是這樣,沈老爺越是心急,把她推到炕上,就褪了衣物,自己也解衣,酒又喝多了,腳底下一軟就趴了上去,摟住張姨娘啃咬起來,一番顛鸞倒鳳,然後,躺倒一旁,呼呼大睡。
張姨娘裸著身子,招呼他兩聲,他也沒動彈,張姨娘披件褂子下地,把早就備上寫好的一張紙取出,走到炕前面,抓過沈老爺的手,又搖晃喚了兩聲,沈老爺睡得死,毫無知覺,張姨娘把他的手蘸上紅泥,按下手印,又翻出沈老爺隨身帶的私章,蘸紅泥,把那張字紙放桌上鋪平,按了上去,拿起微黃的紙張看看,露出笑容,寶兒的一輩子就寄託在這上頭,老爺酒醉,那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張姨娘得意剛想收起來,就聽那廂炕上,沈老爺嘟嘟囔囔地道:“三丫頭做了安陽王侍妾,正好和四丫頭姐妹一起,你日後就不用總嘮叨說,四丫頭出身低,在王府受排擠……。。。”
張姨娘開始沒主意聽,待聽到侍妾,仔細聽,沈老爺又叨叨咕咕地道:“三丫頭雖和四丫頭一樣,是王爺侍妾,可卻是王爺指名要的,得寵,我沈家也能借力。”
張姨娘這次聽得清楚,心裡明白過來,難怪這兩日太太置辦東西,問上房的人,都遮遮掩掩地瞞著,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張姨娘想,這訊息得趕緊告訴自己姑娘,今兒天晚,明個捎信讓她回孃家一趟。
於是把費勁得來的東西收好,又把那罈子酒拿去後院樹下倒掉,老爺若問就說喝光了,屋裡丫鬟都讓她打發走,她在酒裡下藥人不知鬼不覺。
沈綰珠一接到張姨娘捎信讓她回孃家,就忙忙趕來,進門就道:“姨娘著緊找我,是什麼事?”
張姨娘拉過她,進去裡屋,又朝廊簷下看看人,走去把門關了。
沈綰珠看她一連串的動作,甚為驚奇,小聲道:“姨娘這樣小心,是什麼事?”
張姨娘拉她坐下,“聽我細細告訴你,你父親昨兒喝多了,透漏說三姑娘要進王府做王爺侍妾,我昨兒得了信特特找你回來,告訴你。”
沈綰珠之前有過懷疑,但沒敢真往上面想,聽她姨娘一說,十有八九就是真事,尋思片刻,有幾分惱,道;“我說王爺總往西山跑,原來我還不敢想,看來是真的了。”
張姨娘有點心理失衡,老著臉,也不高興,“三丫頭是什麼身份,如今和你平起平坐,王爺還對她上心,你這等樣貌怎麼就抓不住王爺的心。”
沈綰珠讓她姨娘一激,羞紅臉,也動怒,“她不好好地出家,來跟我攪合什麼,看著好像玉潔冰清,肚子裡男盜女娼,出家還俗,進王府,可真有她的。”
張姨娘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按說四姑娘條件比三姑娘不知好過多少,不得王爺寵,王爺不知犯了那門子邪,竟喜歡上個寡婦,還是出了家的。
沈綰珠氣得直扯帕子,撅著嘴,忽地站起身,跺跺腳,“我去找她,勾引王爺,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臉對我。”說吧,轉身蹬蹬走了。
張姨娘在後面不放心地囑咐 “可別撕破臉,對姑娘不好。”沈綰珠也不聽,徑直奔沈綰貞房中去。
沈綰貞在孃家住上一日,細琢磨,明顯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