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去打點,許把自己的兩樣釵環給春曉作為酬勞。
春曉二日便找了個門上熟悉的小廝,許了大價錢,那小廝聽說有銀子賺,抵得上府裡當差一年的月錢,就痛快答應,跟管事的請假,說家裡老子娘有病,揣上家書,當晚就動身了。
停靈四十天上,詹府主子們商量發喪事宜,詹夫人已不似最初悲痛,趙氏和曹氏日夜開解勸慰,詹夫人心境平和不少。
詹大爺操辦弟弟的喪事,雖然伯府頭一次辦白事,詹大爺和趙氏倆夫妻一內一外,配合得心應手,倒也沒出什麼紕漏,就是有幾宗大事需請父母示下方好決斷。
“發引的事都準備妥當了?”詹伯爺問。
“其它的事兒子都安排妥了,就是有那兩三件,需父母裁奪。”
“都是那幾件事?發引時還有一些說道,不明白的可以問問人。”詹伯爺這段日子也憔悴了,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打擊可想而知,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小事放手任兒子們主張,但不能決斷的大事,還需詹伯爺最後拍板定音。
“那兩宗事情還好辦,就是有一件有點棘手,兒子和媳婦做不得主。”詹大爺有點猶豫著道。
“何事讓你伯府嫡長子沒了主意?”詹夫人偏疼二子和三子,可詹伯爺卻更看重長子,未來伯位繼承人。
“二弟的靈幡,按規矩由嫡親子打,可二弟身後無人……”詹大爺儘量委婉地說,怕又引來父母親傷心。
詹夫人想都沒想道:“你弟弟沒有兒女,不是還有媳婦,讓媳婦打就是了。”
詹大爺為難看著父親,女子新寡,打幡以後,就要終身守制不嫁,嫁人則不吉,別人忌娶,是以詹大爺覺得為難,沈綰貞不知會不會答應。
詹伯爺沒看兒子,順著妻子的話道:“就按你母親說的。”
詹少祥和趙氏互遞了個眼色,就都沒說話,詹三爺是不管家裡事的,曹氏心直口快,說了句,“打幡就要終身守節,一般喪夫的女子都是不願意的,二嫂想必不能同意。”
詹夫人睨她,沒好氣地地道:“怎麼她還有別的想頭?和你透漏過?”
曹氏頭低了幾分,很小的聲兒道:“這倒不是。”
“既沒別的想頭,為何不願意打幡?”
詹三爺瞪了媳婦一眼,心道,這有你什麼事,曹氏便低頭不說話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老大媳婦你去跟老二媳婦說,把大道理講講。”詹伯爺在這一點上和妻子的想法是一至的。
這宗事說完,詹大爺又說了請陰陽術士,算不易當年下葬,為避凶趨吉,要寺廟停靈暫厝,並說寺廟那廂已說妥。
這項詹伯爺沒有異議,就是囑咐多許些銀錢,著寺裡僧人,妥善照管靈柩。
趙氏和曹氏從上房出來,一路走,曹氏被婆母沒有好言語,心中不快,抱怨道:“我說了一句,婆母就衝我發火,守寡也要有個盼頭,二嫂連子女都沒有,怎麼能守得住,勉強留下,日後守不住,給伯府丟臉,還不如當初不守。”
趙氏心裡冷笑,對小叔子的死,她心裡是高興的,小叔子行為乖張,竟給伯府摸黑,當初寵妾滅妻的名聲一傳出,伯府名聲掃地,連累她夫妻背黑鍋,公婆想得好,沈綰幀若能守節,二房就沒散,伯府還是三房人,等庶子女一生出來,落在嫡妻名下,儼然未來二房之主,將來分家,與大房和三房地位一樣,分得的財產也不能少於其他兩房,
趙氏對公婆不滿,是以陰一套陽一套,公婆的想法,三少夫人曹氏顯然沒想到,只為婆母人前不給她留面子生氣。
“三弟妹,我去找二弟妹,婆母交代的事,儘早辦了,接下來還有大事要辦。”
“我跟大嫂一起去如何,也順便勸慰一下二嫂。”曹氏極想知道沈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