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側妃夫人花時費力地妝扮,結果還沒逛上一炷香功夫,就散了。”
另一個知道內情的說,“聽說王妃這陣子總鬧著不好,說府裡邪性,王爺準備找幾個姑子來,給王妃誦經。”
“沒準真有不乾淨的東西,那日我夜裡出去登東,眼前一晃,好像個白東西,唬得我魂都散了。”說話的是一個媳婦。
“你眼花了吧?”
“誰知道呢?”
這廂議論,方才那丫鬟進了上院,裡外真是兩重天,上院裡丫鬟出出進進,皆摒心靜氣,走路腳高抬輕落,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廳堂捲起的珠簾裡飄出安息香氣,就聽見裡面有動靜,王妃的聲兒傳出來,“王爺出去了?”
“王爺看王妃睡著了,囑咐奴婢們好好侍候王妃,王爺有事說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大徐夫人房中的那丫鬟上了臺階,跟門口守著的丫鬟說了句什麼,那丫鬟急忙匆匆進去堂屋,去東間碧紗櫥內,一會,有丫鬟挑起東間茜素紅錦簾,稍揚聲兒:“王妃讓進去。”
那丫鬟斂了神色,低頭看著腳下地磚,邁步進了東間。
前後盞茶功夫,那幾個院牆下站著閒聊的下人,就見從正院裡出來幾個媳婦婆子,像是有要緊事,往王府西北方向,有問好的也不搭話,一陣風似的過去了。
眾人詫異,竊竊私語,這幾個王妃跟前的人都繃著臉,氣勢洶洶的,“這府裡又發生大事了。”
半個時辰後 ,大徐夫人就被帶進王妃正院。
大徐夫人邁進明間,就覺得氣氛剎那變了,王妃身旁立著一干丫鬟僕婦,皆肅穆,不聲不響,似乎有大事發生,徐姑娘莫名其妙的就被帶了來,下人只說王妃命徐夫人去上房,別的一概不說。
徐姑娘看這聲勢,就預感禍事臨頭,頭晌王妃逛園子時,突然昏倒,就是風雨欲來的徵兆,王妃當眾羞辱妹妹,她就知道王妃絕不會善罷甘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徐姑娘心反倒坦然,上前給王妃請安,“婢妾見過王妃”
“嗯,來了”沈綰貞端坐羅漢床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徐姑娘,“徐夫人,王府住得可滿意?”
徐姑娘知道這就開始了,恭敬地道:“還好”
“是還好嗎?”沈綰貞輕笑兩聲,“我怎麼聽說你年下哭,是嫌做王爺的侍妾委屈?”
徐姑娘一愣,沒想到她提起這件事,心下驚詫,自己特意躲在園子裡無人的地方哭一場,難道有耳報神,王妃怎麼會知道。
既然王妃什麼都知道了,她也不瞞著,“是,婢妾年下想家,哭一場來著。”
“是想家,還是想別的?”
徐姑娘心裡明白,王妃這是故意刁難,事出起因,一定在妹妹身上,王妃這是想拔出蘿蔔帶出泥,不能連累妹妹,就道:“婢妾知罪,就是想家中父母,沒別的意思,請王妃責罰,婢妾沒有怨言。”
“我聽說不是你一個人哭,還有……”
這時,外間丫鬟報,“小徐夫人帶到”大徐姑娘吃了一驚,一回頭,看見妹妹進來。
朝著沈綰貞忙道:“此不干我妹妹的事,王妃降罪婢妾,跟我妹妹無關。”
小徐夫人不似她姐姐坦然,有點膽怯地行禮,聲音也弱弱的,“婢妾給王妃請安。”
沈綰貞看著她,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小徐夫人是不是也想家,不想呆在王府裡?”
小徐夫人一驚,她雖然膽小怕事,但腦子不笨,又有燕夫人前車之鑑,王妃當眾奚落自己,心裡早有點知覺,聽王妃語氣,她年輕沉不住氣,立時驚慌地道:“婢妾不想離開王府”
沈綰貞嗤笑幾聲,揶揄地道:“不想離開王府?那是戀著王府榮華富貴,還是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