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再也無法恢復到從前。”他彎下腰,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右腳踝,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那神色讓托馬斯覺得更多是來自記憶之中,而非身體仍能感到的痛楚。
“怎麼弄的?”托馬斯問。他覺得要是能讓紐特說得越多,自己就能從中瞭解到越多。
“在鬼火獸中間奔跑,除了這還會有什麼別的?我差一點兒被抓住。”他頓了一下,“一想到可能經歷痛變,這念頭仍然讓我不寒而慄。”
痛變,托馬斯覺得這也許能比別的任何話題為他帶來更多的答案。“那究竟是什麼呢?什麼樣的痛變?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本那樣發瘋,開始殺人?”
“本比其他人都要嚴重得多,不過我以為你想談論的是行者。”紐特的口氣是在警告,關於痛變的談話已經結束。
這反倒讓托馬斯更加好奇,雖然他並不介意回到行者的話題上。“好吧,我洗耳恭聽。”
“正如我說的,精英中的精英。”
“那你們怎麼辦?測試每一個人,看他們跑得有多快?”
紐特對托馬斯露出不屑的神色:“拿出點兒智慧好不好,菜鳥?湯米?不管你喜歡我叫你什麼。能跑多快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事實上是很小一部分。”
這激起了托馬斯的興趣。“什麼意思?”
“我說的精英中的精英,是指在所有方面。要想在迷宮中生存,你必須機智、敏捷、強壯,必須是個決策者,懂得多大的險值得去冒,不能不計後果,但也不能膽小怕事。”紐特伸直了腿,用雙手撐住身體,“那外面非常可怕,你知道嗎?我可一點兒也不懷念那地方。”
“我以為鬼火獸只在夜裡才出來。”無論是不是天意,托馬斯不願撞上這些東西。
“是啊,通常是這樣。”
“那為什麼那地方還那麼可怕?”他還知道些別的什麼?
紐特嘆了一口氣。“壓力,緊張,迷宮的佈局每天都不一樣,必須在心中規劃出一切,想辦法帶我們走出這裡,還有地圖需要費盡心思。最糟糕的是,你總害怕自己無法返回。一個普通的迷宮就已經夠難應付了,如果它每天晚上都發生變化,只要心智犯上兩個錯誤,你就要跟這些惡毒的鬼火獸一起過夜了。沒有空間與時間讓你嘗試,開不得半點玩笑。”
托馬斯皺起眉頭,他不太明白自己內心的動機為何會催他繼續——特別是昨晚過後,他依然能感覺到它,無處不在。
“你為什麼這麼感興趣?”紐特問。
托馬斯猶豫了一下,思考著。他害怕再次大聲說出這句話:“我想成為一名行者。”紐特扭過頭注視著他的眼睛,“你到這裡來還不到一禮拜,閃克。對於求死的願望來說還太早了一些,你不覺得嗎?”
“我是認真的。”這件事托馬斯自己也講不通,但他卻發自內心地希望去做。事實上,成為行者的願望是唯一驅使他向前的動力,幫助他接受現實的困境。
紐特依然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他。“我也是,算了吧。從沒有人在來的第一個月就成為一名行者,更別說第一個星期了。在我們把你推薦給守護人之前,你還需要證明很多東西。”
托馬斯站起身,開始疊起他的臥具。“紐特,我是當真的。我不能成天去拔草——我會發瘋。在被那個金屬箱子送到這裡之前我做過什麼,我一無所知,但我的內心告訴我,成為行者是我的宿命,我能做到。”
紐特坐著沒動,眼也不眨地望著托馬斯,並沒有提議要給他幫助。“沒人說過你不能,不過現在最好還是先放一放。”
托馬斯感到心中的急躁情緒在湧動。“可是……”
“聽著,在這件事上請相信我,湯米。要是你在這地方走來走去,瞎扯說你的能力遠遠不止於做個農夫,你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