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哪聽來的這些沒憑沒據的話,即使聽了也不該這樣亂嚼舌根子,”碧痕說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裡嘖嘖有聲,“你看你這個樣子,還太醫呢,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瞎了眼把你選進太醫院?”說著又湊到古墨身邊,小聲問道,“你到底賄賂了那人多少錢?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也能到這個程度,實在是不易啊!”
古墨聞言竟然沒惱,只是笑容裡沒有了之前的嘲諷,“看來你們福晉還真是好性子,連你這樣沒規沒距的丫鬟也敢放在身邊,哪一天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為什麼!”說罷,抬腳勾了圓凳在桌邊坐下,瞥了碧痕一眼,“還愣著幹什麼!研磨!”
碧痕不情不願的磨蹭了過去,沒好氣的替他研磨,自己受點氣沒什麼,可千萬不能延誤了姐兒的病情才是。
古墨開了方子,碧痕接了拿給青蘿,青蘿掃了一眼,見卻是治症之藥,便點了點頭,碧痕便拿著方子跟著古墨去抓藥了。
十三此時正在康熙跟前彙報災民搶糧一事,對書雪生病絲毫不知曉,待從康熙的書房裡出來,迎面就撞上了碧痕,見她手裡拿著藥,忙問道:“是給誰的藥?”
碧痕福了福身子行了禮,“回爺,是姐兒有些發熱,已經請了古太醫看診,說尚無大礙,吃幾服藥,待燒退了就好了。”
聽到書雪生病了,十三連話也來不及說就趕著往回走,待進了屋子,看見書雪安然無恙的在床上躺著,才吁了口氣,一轉眼又看見青蘿哭紅了的眼眶,便走上前把她抱在懷裡,“沒事了,小孩子家的哪個不生病的,不用太擔心,太醫不都說無礙了嗎?”
青蘿窩在他懷裡,用力的點了點頭,抬起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書雪還這麼小,我怎麼就能帶著她出來呢?我不應該貪玩的,我……”
十三拍著她的背,輕聲哄勸著,“不怪你,是我總是出門在外,你是記掛我才跟來的。”
青蘿抬眼望了望書雪,這孩子剛剛還在哭呢,現在雖說睡著了,可是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爺,我想回京去。”
“回京去?”十三驚訝的問道。
“也不知道惜寒怎麼樣子?有沒有想我們,府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還有藍田村那裡,也不知道王太醫的師弟去了沒有?”最近一直在趕路,難得清閒下來,一旦想起阿哥府,才發現自己記掛著這麼多事?如果有一天讓自己離開,恐怕真的會捨不得吧?
“蘿兒。”十三舍不得她走,以往跟隨皇阿瑪出巡,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來往往,回到房裡也沒個說話的人,現在因為她跟著,還帶著書雪,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滿了,每次回來不管多晚,看到她房裡為自己留的燈,心裡便是暖暖的,如今聽到她說要走,讓自己怎麼說捨得呢。
兩人正說話,就有康熙身邊的太監來傳旨,原來康熙也知道了書雪生病的事,特意讓人來問問情況,十**著說了會話,聽到小格格無礙,那太監才放心的走了,這樣回去也好交差了;沒過一會兒,太后來了,青蘿忙親自打了簾子迎進來,和十三一起行了禮,太后在上座坐下,問道:“小丫頭怎麼樣了?”
“回太后,太醫說無礙了,吃幾服藥就差不多了。”青蘿恭敬的回著,她沒想到太后能親自來探望,本以為也就像康熙一樣頂多打發個人過來的。
“小孩子難免會磕磕絆絆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太后抬眼看了看青蘿,顯然知道她是哭過了。
“這麼晚了,還勞煩您親自來看她,真是折煞她了。”青蘿在太后的下首坐著,陪著她說話。
“還不是靜吟那丫頭,如果不是她告訴哀家,哀家可還不知道呢,”太后笑著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靜吟。
青蘿衝她感激的點了點頭,靜吟則回了她一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