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正半躺在床上,忽然聽見院子裡有說話的,便讓千柳去看,待人進來才看見是碧月,神色也是變了變,笑容也是淺淺的,待碧月行了禮,才懶懶的問道:“是福晉有什麼事嗎?”
“福晉是讓奴婢給您送了點補品。”
“那就勞煩你跟你主子說一聲勞煩她費心了,恕我不能親自前去道謝了。”瓜爾佳氏淡淡的說著,言語間有著送客的意思,可是碧月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笑道:“爺剛剛回來了。”
聽見是十三的行蹤,瓜爾佳氏便問道:“今兒個倒早。”
“福晉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這會子往納喇氏格格那邊去了,格格早起就不舒服,請了太醫來看,聽著像是說上次小產傷了身子,不能再孕的話,格格便有些受不了了,福晉就跟奴婢說自己和側福晉您懷的倒不是時候了,難免會刺激到格格,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只能自己小心些,躲著格格了。”
原本還是一副懶洋洋神情的瓜爾佳氏,在聽到後幾句之後猛地坐了起來,卻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又躺下笑道:“可不是嗎?我今後也要小心些才是。”
碧月跟著附和了兩句便說著‘不放心主子’之類的離開了,房裡只剩下了呆愣著的瓜爾佳氏,千柳送了碧月到院門口,這回來見到自己主子這樣便是一急:“主子,您沒事吧?”
瓜爾佳氏緩了緩,搖了搖頭,“沒事,”說罷又看向這個跟著自己陪嫁過來的丫頭,“你覺得那丫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千柳略想了想,猶豫著說道:“奴婢聽著不像是單純的閒話,像是故意要告訴主子些資訊一樣。”
瓜爾佳氏也點了點頭,想了想眼睛忽然就睜大了,“難道是兆佳氏知道納喇氏那小蹄子因為自己無法生育,就怨恨上我和她了不成?”
千柳點了點頭,說道:“奴婢聽著也像,恐怕是福晉怕納喇氏格格因恨會對主子您做出些什麼事來,讓您提防著。”
瓜爾佳氏猛地說道:“難不成她要害我的孩子?”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一定不能讓她傷害到我的孩子。”
“主子別慌,既然知道了咱們預防著就是了,想來福晉也是好意,她自己也懷有身孕,也想到主子不免是跟她一樣的心情,才特意讓碧月來提醒一聲。”
瓜爾佳氏點了點頭,“雖然我和她素來不和,但是她還是能及時的來給我通個信,我便該感謝她才是。”說完便跟千柳商量著怎麼才能防患於未然。
碧月回到木蘭小築,忙進了內室去尋青蘿,見著她點了點頭,青蘿笑著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從她的發上摘下一片嫩葉,笑道:“葉子落在了頭上都不知道,”又回頭看著窗外,“已經是春天了。”
“主子,你看咱們是不是改在院子裡種點什麼?”怕青蘿再想起那些煩心的事,碧月忙笑道,還衝著碧痕和碧珠使了個眼色,兩人收到後便嘰嘰喳喳的說起來,“種果樹吧,主子原先就說要種的。”
“再種幾棵大樹,夏日的時候就可以阻擋曬人的陽光了。”
“要不再養點花花草草的,你看人家八福晉那裡……”
聽著這些有活力的說笑聲,青蘿也忙收起了自己拿傷春悲秋的性子,笑著加入了她們的嘰嘰喳喳聲中。
芙蓉閣裡,納喇氏正趴在十三的懷裡哭著,屋裡一片狼藉,滿是瓷瓶和茶杯的碎片,由於十三在裡面,也沒有小丫鬟跟進來收拾。
“爺,妾身怎麼就那麼命苦呢。”納喇氏哭的梨花帶雨。
“好了,不哭了,只要你身子好了還怕不能生育嘛,那些都是些庸醫,我再去為你找好的大夫來可好?”十三心裡也是亂亂的。
可是納喇氏並未停止了哭泣,反而拉著十三的袖子說道:“若是妾身真的無法為爺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