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猜錯,姓卓的也是豁字的土匪,他們這叫罪有應得,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被這把火給燒死。若真是那樣,老天還當真開了眼!!
蹙著眉頭,沁心退下鬧區,轉身走向那個久違的院子。
果不其然,剛到院子外的巷口,就發現被殃及燒塌的院子那頭,還聳著滾滾黑煙。戎沁心捏著鼻子走了進去,火雖滅了,味道卻重的很。踏過地上橫七豎八的焦黑的木段,沁心走進了院子內。
這種窮苦地方沒人管轄,燒成這樣也不見人打理。戎沁心一臂捂著鼻子,先是衝著那間茅草屋子方向而去。頂棚早就燒沒了,只剩斷壁殘桓,走近一尋並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除了躺在一邊被破碎著的瓦罐。
那是小玉翠第一次帶她前來,在路上買的。人說物是人非,現在這是物非人也飛了。王連生估計並沒有被燒死吧……
心中沉想著,腳下一崴,戎沁心重心不穩的斜倒。卻見一臂恰時準確的扶住,沁心大詫,連忙抬眼一望。
“是你?!”
“你還真是好心,居然回來看看他有沒有死?”老頭依舊衣衫襤褸,嘴角勾著一抹笑,蒼老的臉有些焦黑。
戎沁心站穩身子,退出幾步。
“你們都機靈,該死都倒沒死。”她可不是擔心王連生,恰恰相反,她恨不得他燒死了。
“哼哼,我還以為你感激我上次救命之恩,回頭來見見我呢。”老頭顫笑,嗓音比以往更加啞澀。
沁心一抬眼,對上那絲嵌在皺紋裡的眼睛。
“的確應該謝謝你,不過,我沒法覺得感激。”她老實說來:“現在豁字被燒了,也當是老天為小玉翠討回了一點公道。”
“公道?”老頭從屋子裡退了出來,走向滿地焦泥的院子。“如果發一次火,就把它當做討回公道,那麼無數在街邊巷尾枉死的冤魂,要發多少次火才討的回公道?”
沁心跟著出來,望著他佝僂的背影,默不作聲。
“這個世界,自己能活著就很不錯了,你說呢?”
沁心依然不語,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奇怪。”沉默片刻,戎沁心問道。
“是有一點。”
“你叫我回院子找你,當真是為了幾個地瓜?”
“當然不是。”
“那是……?”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他轉過身來,站在廢區之上,樣子有些詭異。
沁心一頓,啟聲道:“戎沁心。”
“恩,”他點了點頭,靠近了些。
“戎姑娘,我早就跟你說過,像王連生那樣的人遲早會害死身邊的人。”他掃了一眼茅草屋子的殘骸,轉而笑著對沁心說:“如此結果,你是不是沒有想到?”
沁心一眯眼,說:“我知道跟他一起絕對沒有好事,但從為想過小玉翠會有這樣的下場。”
“這一切只怪你自己並不瞭解他。你知道王連生為什麼欠人1000大洋嗎?”
“你怎麼知道他欠人多少錢?!”沁心一驚,眼前的老頭似乎什麼都知曉的樣子。
他嘿嘿一笑,身子抖了抖。“我當然知道,知道。”
笑著的眼線徒的睜大,老頭豆圓的眼睛注視戎沁心。“1000大洋,有那麼好欠?三年前他從家鄉過來上海,在豁字做打手,第三個月就碰見了我。本來我們是毫無干係,但他卻發現了我的秘密,著實令我嚇了一跳。”
“秘密?”沁心大感好奇。
“不錯,別看他樣子憨厚老實,心裡的針眼多著呢。我在豁子偷竊,其實豁字的頭頭是知道的。但我做的另一件事情,他卻不知道。”提溜一下眼珠,老頭頓了頓。
“什麼事?”沁心的好奇心與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