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孃家留宿的。一家三口高高興興、有說有笑地吃過晚飯,又坐著聊了會天,待到天色差不多了,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小夫妻倆被安排在了溫玉出嫁前的閨房,桌椅擺設都保持著原樣,但被褥坐墊什麼的,一應全部換了全新的。看來為了溫玉的回門,溫如韜也做了很多準備。想到自己出嫁後,溫如韜就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了。就算宋溫兩家走得再近,她終是不能天天回家,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可以晨昏陪伴在父親的左右了。他早年喪妻,守了一個女兒過日子,如今女兒又出嫁了,剩了他一個,會不會寂寞?
溫玉洗過澡,坐在熟悉的臥房裡,輕抿著杯中茶,不由地再一次想起溫如韜之前曾鬧騰過一陣子的續娶之事。她還記得當初他與梁大小姐是互有情意的,只是那時候情勢複雜,就權且拖著。後來她身上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溫如韜忙她這邊的事都來不及,自己的事情一直就沒再提起。溫玉還記得當初來提過親的幾位小姐,其中陳妙柔已經被陳夫人遣送回了老家,那位白小姐的作派,她實在是不敢恭維。倒也還是那位梁大小姐靠譜一點,只是這麼多年下來,梁大小姐已經有二十多歲了,或許早就已經出嫁了吧?
溫玉一邊輕啜著清茶,一邊暗暗決定明天告辭離開前,一定要好好問問父親的意思。如今她的事情基本上已經算是大定了,也該開始考慮他的事情了。正想著,聽到開門,抬起頭,便看到沐浴罷的宋懿行披散著半溼的長髮信步進了來。紫菱見狀,取了乾布巾迎上前去。宋懿行接了過來,示意紫菱退下,他自己來就行。
“夫人在想什麼?”宋懿行一邊用乾布巾絞著洗澡時沾溼的髮梢,一邊關切地詢問。
溫玉轉眸望了他一眼。這傢伙平常時候,不論是頭髮還是衣裳,都是打理得一絲不苟。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到他披散著頭髮的樣子。然而他將頭髮放下來的話,氣質倒也會柔和許多,不再那麼“面目可憎”。想到他似乎與梁玳雯有些交情,便問道:“你可知建平侯府的梁大小姐,出閣了沒有?”
宋懿行絞頭髮的動作微微停了停,說道:“沒聽說,應該是沒有吧?”
“……哦。”溫玉若有所思地應了聲。
“怎麼了?”宋懿行問道。“突然問起梁大小姐?”
“沒什麼。”這事並不著急,問過溫如韜的意思之後再作打算也不遲,但溫玉卻發現了眼前必須面對的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她回眸望了望宋懿行,問道:“你晚上睡哪?”
宋懿行似乎這會兒才想到晚上睡覺的問題,目光在房裡掃了一圈,發現除了床之外,就別無其他可以用來睡覺的東西了。“只有一張床誒,夫人……”宋懿行為難地將問題丟回去給溫玉。他並不是個沒有主張的人,只是他知道自己此時想要的,與溫玉的想法是相悖的,所以就不說出來討罵了。
溫玉也將屋子裡所有的擺設都重新打量研究了一番,說道:“睡地上吧,被子歸你。”
“……夜裡寒氣重,睡地上會生病誒,夫人?”宋懿行一臉為難外加委屈地說道。
溫玉心平氣和地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宋懿行往床上看看,笑盈盈地說道:“夫人,其實這床挺大的……”話音未落,便見溫玉的目光橫了過來,宋懿行連忙解釋說道。“夫人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或許我們可以效仿古人,同床分水而睡……”
“分水?”溫玉反問了聲。
“就是我在外,夫人在內,然後我們中間擺上一排盛滿水的水杯,這樣就不怕越界了,對不對?”
溫玉用懷疑的目光瞅了瞅他。宋懿行立馬說道:“我絕不越界,我若是越界了,就和離,怎麼樣?”見溫玉的神情中有了一絲的猶疑,宋懿行連忙又軟聲說道。“僅此一晚,夫人就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