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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城想,十有**是蜚蠊一事。
“陳國公府蜚蠊為患,是不是你放的?!”果不其然,李鋌就是這麼懷疑沈連城的。
“李將軍無憑無據,怎說是我?”既然問她,那便是沒有證據。
“惡人裡頭就你知道尊公害怕蜚蠊!”李鋌認定是沈連城乾的,理由實在簡單粗暴。不待沈連城反駁,他甚至拔劍出鞘,直指向她。
開國郡公府的護衛忙都拔刀,裡三層外三層地將沈連城看護起來。
沈連城卻是壯著膽子撥開人群往前走了去,走到了李鋌跟前,離他的劍鋒,咫尺之遙,微揚了下頷問:“便是我做的,李將軍這是要取我性命嗎?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尊公對你情深意重,你卻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李鋌氣的,從來都是這件事。
“你是何人?!想做什麼?”外頭,沈連城的六妹沈碧君在禪兒和杏梅的陪同下闖了進來。
見此一幕,她分明驚懼得面色蒼白,卻直往前走,來到沈連城身邊,將她往後拽了兩步。
她一系列動作,令沈連城大感意外。
“你……不是陳國公府的人嗎?”她還認出了李鋌。
“哼。”李鋌嗤笑一聲,對沈碧君道,“想跟楚公子好,卻又站在她這一邊?世間哪有這樣兩頭討巧之事!?讓開。”
沈碧君臉一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沈連城方才將她拉到身後,淡淡地掃了李鋌一眼,再次微揚起下頷,正對她的劍鋒,“我賭你不敢殺我。你是不是也想賭一把,在天子那裡,是我沈連城重要,還是陳襄重要?”
一直以來,李鋌都以為沈連城怕極了他這個亡命之徒,卻不料她今次,竟有這樣的膽色!他很鬱悶,握著長劍的手,真想往前推過去啊,但他……
“把劍放下!”門口的地方,陳襄出現了。
他還穿著深紫色的朝服,額上出了好些細汗,像是得了訊息立馬跑過來阻止的。
見他來了,沈連城心下一鬆,更覺沒什麼好怕的。
隨著陳襄走上前來的腳步,李鋌收了劍,不無慚愧地退到一邊,低著頭,緊抿了雙唇。
“出去。”陳襄目光嚴厲,冷聲命令。
待到李鋌等人離開了,他才看向沈連城,神色沉靜問:“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連城想了想,微一抬手,讓身邊的人都回避了去。
“突然對我用那陰損的招數,不像是你的作為。”陳襄不以為這事是沈連城做的,但他確信,這事與她有關。“莫不是把我怕蜚蠊一事告訴他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李霽。
沈連城可不准他小瞧了李霽!於是,她笑了笑,抬眸直視了他道:“我可不會在我夫君那裡說任何一句與你有關的話。你府上鬧蜚蠊,是我做的。”
若是抵死不認,依陳襄的脾氣,一定會查查到底,終還會查到李霽那裡,惹了他的笑話。沈連城想,既是如此,不如自己現在就認下。
“為何?”陳襄不理解。
“突發奇想罷了。”沈連城眼底有意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她不想找理由,只怕找哪一樣都不合適,索性做得刁蠻。
陳襄一剎恍惚。
若真如此,他倒會感到高興。她突發奇想時還能想著他,總比無視他的存在要好。可她,當真是突發奇想嗎?不過是為了維護李霽的顏面罷了。
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轉身,闊步往外頭走了去。
開國郡公府立時歸復平靜。沈連城長吁一口氣,轉身,見到沈碧君的侷促,不禁上前,問:“六妹妹怎麼來了?”
想到沈碧君適才不顧危險上前相幫時發自始然的樣子,沈連城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