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欣慰。他們竟不知,小小的天子,卻也有這般識人斷術的眼力。
“但若說榮王叔白白暴露了自己,他又不是那麼忌憚。”宇文碩接著道,“或許,榮王叔自己也想看看,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人支援他吧!”
當時混亂的局面,他作為天子,在姨父的示意下也並非全無所措。他分明注意到,表現得泰然自若的榮王叔,也會時不時瞅一眼,是誰在為他說話。
“那陛下可有何應對之策?”沈連城滿懷期望地看宇文碩,很渴望他能說出一語驚人之言。
宇文碩卻是臉色微紅,慚愧道:“孤王除了認為以不變應萬變是個法子,別無其他應對之策。”
沈連城和陳襄相顧看了一眼,面上皆是笑意。
“以不變應萬變,是微臣能做的,卻不是陛下您該做的。”陳襄向他伏了伏身,以臣下的身份鄭重道,“無論如何,陛下還需作出回應才是。”
“沒錯。”沈連城接了陳襄的話道,“陛下必須作出回應。”
“那孤王當如何回應?”宇文碩虛心問。
“陛下年紀尚幼,便是回應得孩子氣一些,也是不會有人怪罪的。更何況……”沈連城向他走近了些,別有意味道,“陛下乃是天子,一國之主,面對那些沒眼力見的臣子,有些時候蠻橫些,也不無必要。”
聽言,宇文碩想了又想,卻仍是沒有想明白,該如何回應才是。
他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道:“孤王還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陛下,您再想想。”沈連城卻不直接教他,反而委身做辭,要和陳襄一併離開,“我們也需要回去部署,下邊的人因為這件事,怕都急了。”
“姨母……”宇文碩有些慌。若他一直想不出應對的辦法,明日早朝,他該如何應對?
可沈連城和陳襄卻當沒有瞧見一般,還是走了。只因他們都相信,宇文碩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
還未出得欒清殿,他們的女兒陳婉清卻是跑了來。
“阿父阿母這就走了嗎?婉兒還有些話要與天子表兄說呢!”陳婉清一臉真誠。
聽她稱天子表兄,夫妻二人便知她不再因為李鍇而與天子計氣了。沈連城更是欣慰地笑了笑,道:“既然婉兒有話與你天子表兄說,那快去吧!我們在外頭等你。”
“嗯!我去去就來。”陳婉清說著便往裡頭衝了去。
見到天子宇文碩,她卻發現他眉頭深鎖、一副苦著臉的樣子。她不禁上前,鬼靈精怪問:“陛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我阿母兇您了?”
“婉兒,”宇文碩見她這樣子,倒有些欣喜,“你不生孤王的氣了?”
“我來正是要與陛下說道此事的。”陳婉清笑了笑,“昨夜裡阿母與我說過,陛下那樣說我阿鍇兄,著實不是有意的,我自然也就不氣啦!”
“不氣就好,不氣就好。”宇文碩心裡對這件事的負擔也就沒了,一顆心不禁全都是朝堂上的事,重又無精打采起來。
“那陛下現在可以說您因了何事而這般苦惱了吧?”陳婉清向來是個見不得身邊人不快樂的性子,非要問出個緣由來好替人分憂不可。
宇文碩想了想,也不瞞她,“都怪你那個義父,孤王的好王叔。”
“我義父怎麼了?”陳婉清更是打起了精神。
宇文碩於是將今晨朝堂上的事,說給了陳婉清聽。
陳婉清聽後,不禁道:“這也不能怪我義父,是那些臣子胡說八道!我義父才不會想做什麼副君,與陛下奪權呢。”
宇文碩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言。
陳婉清心裡頭也有些不是滋味。平素裡她看她義父可是怎麼看怎麼順眼的。而且,她以為她的父母與義父義母的關係也是極好。突然聽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