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李霽又調皮了。
沈連城試了試,卻覺得臊得慌,便閉上眼睛,抿嘴笑道:“不好。”
“不喚我便咬你!”當真在她肩頭咬了下去。夜色裡不見一排牙印,只覺她肌膚似雪一樣白……緊緊擁著,一手在她胸前,又開始不老實了。胯間一物,又一次揚了起來……
他掰過她的身體,輕輕地壓了上去。
“阿蠻……”他溫柔地看著她,手指理了理她額側汗溼的落髮。
“霽郎。”沈連城突然喚了一聲,噙著羞赧的笑,眸間卻溼濡了。“霽郎”這兩個字叫出口,她自己也覺得感動。
她有夫君了,霽郎就是她的夫君。
李霽更覺感動。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湊近,咫尺之間,再湊近,嚐到那兩片香軟的唇瓣,身體的每一處,都覺得感動。這一刻,雖不是初嘗,但閉了雙目,用心感受,卻覺得是那麼的不一樣,彷彿是一件十分鄭重的事情,是一個儀式……許久許久。
沈連城亦是如此,只覺這是一種不止於身體**驅使才有的感覺,於她而言,是動了真情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
這種感覺,驅使她渴望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意,說出“喜歡”和“愛慕”的字句來,只是仍舊那麼地羞於啟齒罷了。
分開時再看彼此,已是眼目迷離。
他捧著她的臉,右手的拇指輕輕地拂過她的唇瓣,“阿蠻……”終於又吻了上去。她迎合了他……緊緊相擁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越發的炙熱。
胯間硬物,直在她腿間拱來拱去,哪裡還有初時的緊張和青澀?
“我餓了……”沈連城卻在這個時候抵住了他,說出不相干的話來。
他不累,她可覺得累了,也真的餓了。
李霽又纏了她一會兒,一面不捨,一面怕她餓了肚子,便放了她,壞笑道:“我去拿點心來與你吃。吃飽了,我們再來!”
才剛觸碰女兒家身體,怕是有幾天新鮮的……
而就在沈連城吃著李霽拿來的點心時,屋外響起了青菱的敲門聲。“女公子,尊太公出事了。”前頭沈連城與李霽顛鸞倒鳳,她不敢打擾,憋了這事已是憋了有一會兒了,正是心急如焚。
沈連城一聽祖父出事了,忙穿了褻衣褻褲,叫青菱進屋說話。
“白間來搗亂的那位適才讓門房傳話與您,說尊太公被天子打入了牢獄,卻不知是真是假……”見沈連城驚得直起了身,她忙道:“奴已讓玉荷去太傅府打聽虛實了,女公子您先別急,許或是那人故意惹您著急而胡謅的話。”
“不,不會。”絕不會是胡謅的話!這樣的話,豈是誰能胡謅出來的?
猶如晴天霹靂,沈連城的胸口立時壓上了一塊巨石,心慌得厲害。
“阿蠻你先別急。”李霽忙道,“我這就去看看阿父知不知道此事。”
沈連城點了點頭,卻對他的父親並不抱有希望。一個正七命柱國府,插手不了這等事。
李霽潦草地穿好衣裳,很快出了門。
“青菱,下去準備一下,我要進宮。”沈連城緩過神來,這才拿定了主意。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能自亂了陣腳。比起任何其他人,沒有誰比天子更知道祖父因何下獄。她必須馬上入宮,搞清楚這件事,以求挽回。
青菱讓人準備了轎輿。屆時,沈連城也換了一身新婦的裙裳。
來到宮門口的時候,夜色之下,有個孤冷的人影正在等她。
是陳襄。
沈連城走近,只見他還穿著白間那件冰藍色錦衣,肩胛處破了一道口子,周圍是乾涸的血跡……他眸光深沉,面無顏色,一頭墨髮陷入黑暗中,顯出了幾分詭秘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