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了吧?”舒惠推開宮門,朝裡面望了望,說道“格格,您先在這兒等一下,奴婢進去給您點盞燈來。”
“算了吧,大晚上的,別折騰了。”我和舒惠相互攙扶,抹著黑邁進了屋裡。
“格格,奴婢侍侯您梳洗吧。”說著,就端了盆要往外走,我趕忙把她拉了回來,哈欠連天的說道“天都快亮了,別忙活了,你快去睡吧,明兒早上再洗。”舒惠見我真的困的不行了,也沒再說什麼,跪了安退了出去。見她走了,我兩腿一蹬,踢掉了花盆底兒,扯下了頭上又笨又重的旗頭,舉起痠疼的胳膊,一邊兒敲打著後肩膀,一邊兒往內室走去。
一手掀開後室拱門的珠簾,剛邁進去,只見一抹黑影嗖的竄到眼前,一把將我抱在懷裡。我怔在當場,只覺頭皮發麻,兩耳嗡嗡作響,心下驚狂無數。
我沒有叫出聲兒來,因為我怕,真的怕,怕看清來人的面孔。黑暗中,我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心下祈禱了一遍又一遍,不要是他,千萬不要!
“寧兒……”低低的飲泣聲斷斷續續,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我暗暗呼了口氣,耳後的面板已經溼了一片。
“……別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他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念著我的名字,過於激動的力道似要將我捏碎,溫溼的液體不停的滑過耳後,一滴滴打在衣服上,慢慢浸溼成了一片。
“榮貝勒……”我輕聲喚他,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卻恐慌的將雙臂收的更緊。那一聲聲的嗚咽,像極了傷心委屈又無助的孩子。黑暗中,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任憑他擁的我快要不能呼吸。直到兩腿僵麻,直到脖子痠疼,他依然固執的不肯再放開雙手。
天空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抽泣聲已漸緩,榮貝勒將我扶起,還掛著淚花的黑眸一閃一閃,好不緊張,好不疼惜的打量著我。我看著他,微微一笑,卻惹來了他眼裡的另一波熱朝,我有些慌了,無措的替他抹去腮邊的淚水。
“榮貝勒。”
他聞言,眉頭一皺,有些生氣,聲音如同枯樹枝一般暗沉,沙啞:“叫我福隆。”
“福隆。”他笑了,笑的像孩子一樣開心,滿足。細長的手指帶著絲絲憐憫輕柔的滑過我的臉頰,那雙漆黑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光彩,好似如何都看不夠,也看不厭。晨光微熹,我們坐在床前的腳踏上,他一隻手環住我的肩,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我的,就這樣枕在我的頭頂,伴著緩緩升起的晨陽,漸漸的入了夢。
規矩 上
“格格,格格醒醒,格格?”
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恩?我怎麼躺在床上?起身看了一圈兒,早不見了福隆的身影。那昨天晚上……難道是個夢?
“格格,您找什麼呢?”舒惠尋著我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
“沒什麼,對了婉瑜呢?”我揉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從回宮那天開始就再沒見到過她。
“婉瑜?她……她有些不太舒服……”舒惠微微一頓,背過身去,擰了條毛巾遞過來。
“不舒服?病了嗎?有沒有喧太醫過來給她瞧瞧?”
“不……不用了,她……她挺好的……”舒惠佯做忙活,神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剛才不還說她不舒服嗎?這會兒怎麼又挺好了?”我奇怪的問道。
“這……她……她被調去別的……別的宮裡當差去了……”舒惠低下頭,不敢看我,兩條柳眉擰在一塊兒,咬著唇瓣,支支吾吾。
我皺了皺眉頭,只覺有些不太對勁兒,起身拉過她,問道“調去哪兒了?”
婉瑜怎麼說也是我宮裡的人,怎麼能問都不問我一聲兒,就這麼調走了呢!
“我不知道。”舒惠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眼底惶恐的閃了又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