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孫,見到皇帝的機會少得可憐,但每一次見皇帝,逸遠都只覺得畏懼,遠遠的看一眼都覺得膽戰心驚的,今日的母親很像皇爺爺。
“奴婢……奴婢聽說您送給安寧王妃的奴婢都被仗斃了,說是她們挑撥,鬧事。”
逸遠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說謊!謝嬸嬸那麼善良,那麼柔和,她怎麼會下令仗斃奴婢?”
“不是一個奴婢。”曾柔眸色明亮了幾分,謝傾城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變得陰狠起來了呢,“一共十九人,對吧。”
“是。”
小桃垂下腦袋,能伺候二皇子妃的近身奴婢大多是府裡管事婆子家的女兒,侄女之類的,訊息傳回來後,府裡很多婆子,媽媽都痛哭失聲,心疼自己的閨女。
奴婢是二皇子妃送走的,她們的命折在安寧王妃手中,她們的家人不知道該抱怨誰?
“謝嬸嬸不會……不會仗斃奴婢的。”
逸遠為謝傾城辯解,“她不會。”
“她會!”
曾柔按住了逸遠的肩膀,“只要有人威脅到她的名聲,她的地位,她就會下狠手,同我曾經仗斃的婢女一樣。”
“婢女也威脅到您?”
“她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罷了,但誰能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父親的?逸遠,你要明白,你為你父親的嫡子,庶子並非不可以有,但當時你只有三歲!”
原主的想法很簡單,逸遠三歲時,她不想弄出個庶子!
而且那名奴婢確實同一個小廝不清不楚的,也許她是壞了二皇子的骨血,但名聲不好,曾柔怎麼會讓這樣的女子生出孩子來?
謝傾城今日也是為了自保仗斃奴婢,可她比原主幹淨利索的狠辣更讓人噁心,一邊裝得善良辜,一邊下手比誰都狠!、
做出一副都是別人逼她的樣子,誰逼她了?她如果不收買示好那群奴婢,曾柔的身邊也不會都是她的人。
解決眼前局面的辦法不是沒有,可她選擇了最直接,最簡單,也是最能還擊曾柔的辦法。
不出幾日,如果曾柔沒有應對策略的話,京城的人只會認為這群奴婢其實是為曾柔死的,謝傾城只是幫著曾柔善後……不得已仗斃了她們。
她幹得出來!
曾柔摸了摸耳邊的珍珠耳環,“這訊息府裡上下都傳遍了吧。”
“是。”
“她們的父母怎麼說?養大的姑娘就這麼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哭昏厥了好幾個。”
“小桃,你說她們的父母是更恨我?還是更痛恨謝傾城?當時我只不過是想成全她們想伺候仙女謝傾城的心思,萬萬沒想到會將她們推進火坑。”
“……”
“不過才半個月,是不是她們在安寧王府看到了不該看的?要不以謝傾城的‘善良’‘柔和’也不至於要了她們的性命,本來我是打算再過個幾天,將她們領回來的……”
“對了其中有幾張賣身契,簽得是活契吧。”
謝傾城對此時的處理方法,並沒有超過曾柔的預料,將皇朝律法推到一旁,曾柔淡淡的說道:“準備筆墨。”
“是。”
坐在書桌旁,曾柔一手攏著袖口,毛筆沾滿了墨汁,在鋪陳開的宣紙上,一氣呵成的寫字,她不大喜歡簪花小楷,更擅長隸書,也為有隸書能體現曾柔的 。
有些發傻的逸湊到母親身邊,宣紙上的字既乾淨又漂亮,他看都出母親的筆力很足,這手字……不比名家差。
皇爺爺也是最喜歡隸書的。
讓逸遠喪氣的是,上面的字他不認識的居多,咬著嘴唇,“您寫得是什麼?”
“狀紙,十幾人命,總不能一點浪花都不濺不起來。”
“衙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