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還行,真要是敢動關內軍,那可就是等同於跟我大唐宣戰了,吐蕃佬有幾個膽子敢跟我大唐硬來,所以呢,吐蕃那頭是絕對不會再出兵了的,至於龜茲國那頭麼……”
“說得好!”高恆的話尚未說完,帳篷的門簾一掀動,一名身材高大的將軍走了進來,大聲插了一句,打斷了高恆的分析,眾軍官一見來者,慌忙全都跪倒在了地上,各自恭敬地高聲見禮道:“參見殿下!”
“都起來罷。”李貞並沒有看那些跪倒在地的軍官們,笑盈盈地一揮手,示意眾人起身,自個兒卻大步走到高恆的床前,伸手按住了高恆強自要起的身子,溫言地道:“爾有傷在身,不必與本王見禮了。”
“殿下,屬下失禮了,還請殿下見諒。”高恆雖說見過李貞數次,可那都是遠遠地瞥上幾眼,這還是第一次面對面地見到李貞,聽著李貞溫和的話語,心情激盪得很,臉上滿是崇仰之情。
早在高恆開始分析戰況之前,李貞便已到了帳篷門口,當然,李貞並不是專程來看望高恆的,實際上,李貞對高恆其人其實並不認識,這道理也很簡單,李貞的記憶力雖說過人,卻也不可能記得住全軍上下萬把號人都是啥人物,李貞此行的目的只是來野戰醫院慰問所有傷員的,這本就是鼓舞士氣的一種手段而已,卻也無甚說頭,只不過剛走到高恆所在的帳篷外頭之時,聽得高恆的高談闊論,覺得很有意思,便駐足於帳外聽了起來,待得高恆要說破龜茲之事時,李貞卻是無法再站下去了,不得不現身打斷了高恆的話語——龜茲之局乃是李貞部署多時的圈套,若是讓高恆說穿了,事情只怕會起變化,故此,儘管李貞並不相信高恆能知曉整個計劃,可卻也不能不防著一些。
“爾便是步甲營佰刀隊副隊正高恆麼?”李貞微笑著拿起掛在高恆床頭的號牌,掃了一眼,笑著問了一句。
“是,屬下正是高恆。”高恆坐直了身子,不敢去看李貞的臉,低著頭,拱著手回答道。
“哦?”李貞突地想起了面前這位副隊正就是“旭日”裡一名軍中暗樁所極力推薦入軍校學習的傢伙,而且還是個寧可冒著丟了入學機會也要參與此戰的人物,頓時心中一動,笑了笑道:“本王聽說過爾,不錯,敢戰能戰,還有頭腦,是個好樣的。”
李貞在軍中甚少當眾誇獎人,即便是此刻跟隨在李貞身後的一大幫將領們,諸如陳武、林承鶴、遊思凡等人也沒能得到此等榮耀,這會兒大傢伙見李貞竟然當眾嘉許一名小小的副隊正,立時都有些子眼紅起來,各自面色都有些子不自在,看向高恆的眼光也不禁複雜了許多,可也沒人敢在李貞面前放肆,一時間大帳裡的氣氛便有些子詭異了起來。
“殿下謬獎了,屬下實不敢當,屬下只是行本分之事爾。”高恆察覺到帳內的氣氛有些子不對勁,心頓時跳得飛快,慌忙遜謝道。
“本份?呵呵,這天底下最難得的就是本份二字,爾能緊守本份,當可成就一番功業。”李貞本就是個機靈人,雖沒轉頭去看身後諸將的臉色,卻能猜得出諸將心中的嫉妒之情,他不不想讓眼前這麼棵或許是統帥之才的好苗子因眾人之嫉妒而毀於一旦,口中雖是笑著說了番閒話,可心思卻動得飛快,不待高恆接話,立時轉移了話題道:“高隊副,依爾看來,龜茲王會動否?”
李貞出面之前,高恆正好解說到了龜茲國之事,不過那會兒是閒聊,話自是可以隨便說,可如今是李貞問話,那可就不同了,一個答不好,在軍中的前景可就不太妙了,饒是高恆早已成竹在胸,卻也不敢輕易開口,默默地將自己先前的推斷在心中重演了一番之後,這才抬起了頭來,滿臉子堅定地答道:“會!”
“嗯。”李貞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道:“能勝否?”
李貞不問為何龜茲國會出兵,也不問龜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