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翻身而起,急急忙忙地便要退將出去,那副著急的樣子,似乎唯恐李貞變卦一般,瞧得李貞又好氣又好笑,可也沒說破,只是追加了一句道:“十八,爾傳完令之後,先跟鷹大交接了親衛隊,而後再去董千里所部報道罷。”
“是,殿下。”燕十八緊趕著應答了一句,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自去傳令不提。
“將不懼戰,兵不懼死,此乃強軍之兆也,某不敢不為殿下賀之。”燕十八剛一出門,莫離哈哈大笑地鼓著掌道。
李貞聞言,只是莞爾一笑,卻並未就此多說些什麼,而是轉開了話題道:“本王此去雖是必勝,可後頭卻一定會出亂子,就煩請先生留守坐鎮了。”
此番南征之全盤戰略本就是莫離與李貞共同推演出來的,其中的奧妙莫離心中有數,自是清楚後頭的亂子指的是甚子,此時聽得李貞開口說起,卻也沒推辭,只是笑了笑道:“某曉得了,殿下只管放心前去便是。”
“嗯,有勞先生了。”李貞大有深意地看了莫離一眼,也不再多言,大步行出了書房,向前院的議事大廳趕去,莫離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了想,自失地笑了一下,也起了身,慢悠悠地往前院而去。
軍法如山,任何人都不敢以身試法,聚將號角剛響,前後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眾將便已紛紛從各自的駐地趕到了大都護府的議事大廳中,分兩列站定,就等著李貞發號司令了,須臾,一身明光鎧的李貞從後堂大步行了出來,諸將立時全都躬身抱拳行禮,異口同聲地高呼道:“末將等參見殿下!”
“免了!”李貞走到大堂正中的大位上坐定,掃視了一下手下諸將,語氣平緩地開口道:“本王今日召集爾等前來只有一事要議,那就是兵發於闐,爾等對此可有何看法?”
安西將對外用兵諸將都心中有數,然而卻沒幾人能想到李貞的首要目標竟然不是近在咫尺的龜茲國,而是遠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另一頭的于闐國,一時間都有些子反應不過來,大多傻了眼,不明白李貞為何舍易求難,唯有步兵統制官林承鶴眼中一亮,似乎想通了什麼,只不過他口雖張了張,到了底兒,卻並沒有說將出來。
“子鋒,爾既有所悟,那就先說說好了。”李貞眼睛利得很,一眼就看到了林承鶴那怪異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是,殿下。”林承鶴本就不是個矯情之輩,此時見李貞第一個便點到了自己的頭上,倒也沒有退縮,大步行將出來道:“稟殿下,末將以為于闐國雖不大,卻是吐蕃進入安西的唯一通道,若是我軍拿下了于闐,與如今控制在我安西手中的且末連成一氣,即可扼制住吐蕃北上的道路,確保我安西之側翼安全。”
呵呵,好小子,不愧當初老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你小子撈到手中!李貞對於林承鶴能看透自己的戰略意圖實是欣賞得很,不過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點了點頭,接著追問道:“既如此,這仗該如何打?”
林承鶴略一沉吟道:“回稟殿下,從我交河城到于闐共有兩條行軍路線,其一是走瓜州,經且末再到于闐,此路雖緩,然沿途除玉門關之外,皆是我安西之地,無論是行軍還是後勤補給都方便得很,只是因沿途都是商道,恐難保密,無法攻敵於不備;其二是沿塔里木河向西而後順和田河南下,可直搗于闐腹地,沿途皆有水源,行軍方便,時間上也能短上不少,只是這一路不單要經過龜茲領土,沿途也無甚人煙,無法就地補給,後勤輜重的轉運難度極高,實無萬全之把握,末將以為,以我安西唐軍之實力能穩勝於闐,只消吐蕃不出兵相助與其,我軍必勝無疑,是故,末將以為當以穩為主,走瓜州道為妥。”
就破于闐一國而言,林承鶴所言乃是中肯之語,使的就是堂堂正正之師,破敵以力,然則李貞的戰略目標卻不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于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