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提不起一絲絲的好感,哪怕是面子上的。這和政治信仰無關。她認為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如果不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抽大煙,那麼這個人就已經墮落成了一具無可救藥的行屍走肉。
“對不起,白處長,時間太晚了,我得先走一步了。”白露站起身來,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白秘書,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吧?”白小天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火柴。
作為一名老資格的臥底,又是一名美麗的女士,這些年來白露遇到過許多的困難,她也總結出了許多的經驗,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在大多數的時候,要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於那些圍繞著她的糾纏或者猜疑她從來都是採用正面反擊的方式,而且在擔任《海城日報》的記者期間她時不時的還會給海城市府製造一些不大的麻煩,在私下聚會時她有時也會故意的對國府的無能抱怨幾聲,這樣的效果出奇的好。如今,她的美貌和她潑辣的性格同樣譽滿海城,市長郭笑天對她非常欣賞,三番四次上門遊說,聘請她為私人秘書。如此高調的行事,反而使得她的處境非常安全。
對於白小天她雖然不想得罪,但是有郭笑天做靠山,她倒也並不害怕得罪他。所以她乾脆不搭理他,直接邁步就走。
“白小姐,有煙嗎?”
白露猛然站住了,回頭,看見白小天正笑嘻嘻的看著她,那眼神雖然熱切但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色迷迷。
“你……說什麼?”白露有些激動,詫異中帶著顫音。
“小姐,有煙嗎?”白小天把火柴盒輕輕的放在桌上。
白露向回走,站到了桌旁:“只有哈德門。”
白小天在白露的熱切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劃了根火柴:“哈德門太淡,算了,謝謝!”
白露從包裡拿出一盒哈德門放在桌上往他面前一推:“先生,抽多了鴉片不好。”
白小天站起身,笑吟吟的將椅子拉開:“能和白小姐共餐,真是鄙人的榮幸。”
…………
夜色中。
白小天挽著白露下了黃包車。
臨江路23號是一棟紅磚二層小樓。從門前望去,小樓掩在茂密的松柏中,分外幽靜。
門房的小窗開了,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大爺:“小姐,回來了。”
“是啊,黃叔。家裡還好吧。”白露微微扭頭:“這是白先生。”
黃叔笑吟吟的望著白小天:“白先生好。”
白小天覺得笑容有些怪異,似乎太過慈祥了一些,讓他想起了父親的目光。
白露只是微笑,挽著他向裡走。
除了黃叔,白家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傭阿香。白露藉口太晚了,讓阿香自去休息,帶著白小天去了書房。
“茶還是咖啡?”
“不必了。今晚我喝了一肚子咖啡。”
說完這句話後,書房裡陷入了靜默中。
作為一個有著陌生的未婚夫身份的客人,在這樣的安靜的壞境下白小天心裡莫名的躊躇起來,甚至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越是安靜,他的心臟卻跳得越加迅捷,越發的感到陣陣無來由的心慌。
終於,白露“撲哧”的一聲笑聲打斷了靜默:“剛才不是表演的不錯嘛,想不到你也會害羞,看來大名鼎鼎的黃玫瑰也不怎麼樣嗎?”
“是啊,是啊。還要荊棘鳥同志多多指教才是。”
“哪裡哪裡。你這人初看是時代的糟粕,細看有一種萬人嫌的內在氣質,完全是國民黨特務的完美詮釋。我怎麼敢指教你?”
白小天面對白露一本正經說笑話的樣子,無從反駁,只得無奈的摸摸鼻子。他早就察覺到了她似乎很有些怨氣。細細想來,也明白了,她年齡比他稍長,資格比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