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芥蒂地開著它上路。
即使派出所的人不提醒封瀾,她也知道這次能找到她的車,曾斐出了不少力。她站在派出所門口,由衷地對曾斐說:“謝謝。”
曾斐毫不在意,讓封瀾請吃頓飯就好。他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才問她:“你和丁小野……在一起?”
“怎麼了?”封瀾訝然。
“最好不是。”曾斐說,“離他遠一點,我感覺他不對勁。”
封瀾當然不會以為曾斐說這些是出於私心,他不是那種人。
她輕聲問:“他怎麼了?”
她發現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曾斐搖了搖頭,說:“我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證據,不能說不負責任的話。但是我遲早會查出他的底細。不管他的真面目是什麼樣,都不是你應該選擇的物件。封瀾,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封瀾沉默不語。丁小野的古怪她豈能不知,但她心甘情願讓愛矇蔽雙眼。如果丁小野的爸爸真的是他所描述的那樣一個人,有這樣一個父親,他的經歷不是一張白紙也沒什麼奇怪。人的來路不由自己選擇,然而善惡卻自有本心。
丁小野行事亦正亦邪,嘴上冷漠無情,但他的心比他的嘴善良得多。封瀾沒底氣說自己擁有他的心,卻固執地相信那顆心對自己絕無惡意。
糟糕的事還在後頭。封瀾的爸媽不知怎麼聽說了女兒的車被搶又被警方尋回的訊息,心急火燎地招她“覲見”。
曾斐發誓絕對不是自己走漏的風聲,但不能排除是他媽媽或是他姐姐多嘴。他姐姐曾雯現在仍在公安系統上班,雖是文職,訊息卻靈通。他媽媽更不必說,老公安的家屬,有一大票退下來或是還在崗的熟人。曾斐沒在她們面前提起,她們也保不齊會在收到風聲後,向封瀾父母表達“關切”之情。
曾斐把封瀾送到她父母家門口就走了。正如封瀾所料,一場“嚴刑逼供”在等待著她。
爸媽的過激反應都是因為擔心她,她有什麼好說的,低眉順眼,任訓任罵就是了。
在封瀾答應爸媽今後洗心革面、注意安全、再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沒有任何藉口地搬回家裡住之後,這件事眼看就要翻過去了,沒想到封媽媽又提起了丁小野。
封媽媽咆哮的過程中停下來喝了三次水,她說的話大意無非是:別以為她不知道封瀾現在和那個男服務員親密得很,她都替封瀾感到害臊。辛辛苦苦養大封瀾,呵護她,教育她,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和服務員風花雪月?最讓人崩潰的是封瀾到現在還沒十足的把握確信對方也對她有意,簡直是家門之恥。
封媽媽壓根不希望女兒和丁小野攪在一起,然而她更無法接受,以她女兒的條件,理應是她把一個小服務員玩弄於股掌,事實卻顛倒了過來。
封媽媽問一句,封瀾答一句。雖不敢完全據實相告,可憑著媽媽對她的瞭解,不消幾回合,已然清楚了女兒在這段感情裡淪陷的程度和所處的困境。
“你長沒長腦子?那個丁小野活生生的就是電視裡說的‘三不男’,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哎呀,你真是氣死我了。”封媽媽按著心口,痛心疾首地說。
封瀾在媽媽面前也很委屈,說:“我有什麼辦法?我既不能左右我的心思,也不能左右他的心思。”
封媽媽拿報紙用力敲她的頭,“你是我生的嗎?死心眼,和你爸一個樣。你以為他拒絕你真的是看不上你?人家精著呢,欲擒故縱吊足你的胃口,再把你吃得渣都不剩。”她長嘆口氣,“你現在豬油蒙心,跟你說再多也是浪費唇舌。這樣吧,你把他帶回來,我要再和他好好談一次,親口問問他的意思,不能放任你在外面胡來了。這次你爸爸也一起,你不爭氣,我們二老來給你把關。”
封瀾嚇了一大跳,這個轉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