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她沒什麼了不起的貞操,她最少該做到虛與委蛇的程度,儘量和他磨時間打消他的念頭,強迫女人屈服不算值得讚揚的行為。
“不過老鼠很會鑽,我擔心會失去一道晚餐。”雖然他說得滿像惡夜狼魔,但粗如樹幹的手臂已輕巧的將她放下。
才落地的小鬈獅哪管他什麼誠意信用,有機會開溜她何必留著當被害人,牙一咬緊打算衝到大馬路呼救,這時候應該有巡邏警察會經過,她就可以避免遭失身的惡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早知道,怎知她會時運不濟的踩到狗屎,反射神經靈敏卻用錯地方,該往左邊走身子卻不聽使喚,不知怎麼了反方向運作,踩地的足尖硬生生的勾到他一雙大腳,冷不防面朝下的欲向大地之母致敬。
幸好突現的鐵臂一把將她撈起,讓她免去毀容之虞,大手環抱著她看來沒多少肉卻頗具彈性的上腰,然後停留在兩座小巧的山峰下。
很敏感的位置,稍有移動半分鐵定吃虧,讓人動彈不得的卡著,神情尷尬得無地自容,只差沒發出尖叫。
“別緊張,我不是壞人。”幽然的吐一口氣,鐵漢生輕聲的安撫她。
他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對認識不到一天的迷糊女孩產生不忍的心情,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們曾有三面之緣。是他對她的好奇心,以及從未有過的保護欲牽引他,他覺得她過得好不好是他的責任。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心底莫名的浮起一道由遠飄近的聲音,似乎要他對她好一點,她將在他未來的日子裡擔任極其重要的角色。
誰……誰信他,有哪個殺人放火的歹徒會說自己十惡不赦!“對,你不是壞人,你只是不習慣鋪橋造路而已。”
好嘛!她承認她是膽小鬼,順應夜行大盜的話不敢唱反調,生命誠可貴不可輕忽,愛惜生命的人應該不可恥吧!
不過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關掉暖氣,害她兩排可愛的貝齒上下打架,叩叩叩地發出擾人的聲響,細小的竹竿手整隻發麻,像本世紀最低溫的寒流剛剛經過她上空。
幾乎要笑出聲的凝視著她一頭亂髮,鐵漢生生平第一次欽佩能把鬼話說得如此流利的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我絕無害人之意。”
他言盡於此,公道自在人心。
“是嗎?”雖然他表現得坦蕩蕩像個君子,可是疑心病重的方良善還是縮一縮肩,不敢叫他把手放開。
“走吧!我送你回去。”很自然的,他順勢攬著她的腰,絲毫沒察覺他的行為已超過一個陌生人的舉動。
“送……送我?”她驚嚇得差點軟腳,口吃的咬到舌頭。
“我是‘擎天保全'的鐵漢生,和我同行你會非常安全。”因為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人身安全,沒有人比他更值得信任。
但是他不表明身份還好,一說明自己是誰後,本來臉色已經發白的方良善抖得更厲害,幾乎快喘不過氣,兩眼中邪似的久久不能回神,睜如牛鼻子上的銅鈴。
“你……你……你是……擎……擎天幫的……虎頭?”天呀!她死定了。
一瞧見她驚恐的表情,略感受傷的鐵漢生微露苦笑。“沒想到過了四年之後,過去仍像鬼魅一般死纏著。”
江湖生,江湖死,幾乎是每一個走上歧途的浪子最深刻的體會。
可是從小被擎天幫幫主收養的鐵漢生根本不信這個邪,十三歲大的年紀已跟著幫中兄弟四處闖蕩,十五歲學會殺人,十七歲的他已是令人害怕的小霸王,一身的狠勁和兇殘連警察都畏懼三分。
就如同電影中的情節一般,他由名噪一時的小混混打出一片天下,將原本幫眾寥寥無幾的小門派擴大成臺灣數一數二的大幫,與另一幫派份子分庭亢禮,瓜分南北形成兩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