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人員的聯絡方式。
可以看得出來,為了讓她能夠看清楚,他儘量在改正以往字跡過於潦草的習慣,20厘米見方的紙片上整整齊齊地布滿了方塊,他居然用鉛筆在紙上淺淺地打了格子。
卡片末尾處有幾句話。
&ldo;我能力有限,能為你做的事也有限,安心住下,不要拒絕,聽話。&rdo;
聽話?這語氣這口吻……這兩個字好似錐子,飛快地挑開了一層薄膜。
椰子姑娘的心怦怦跳起來。
相識六年,她以為他們只能做普通朋友,萬萬沒想到他竟對她如此憐惜,比一個愛人還要體貼。
椰子姑娘捂著心口問自己:他一直在喜歡我?
怎麼可能,他那麼內向我這麼瘋癲,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如果他是喜歡我的,為何這麼多年來從未聽他說起過……
椰子姑娘努力回憶,怎麼也覓不到端倪,除了最初的那一句&ldo;你好看&rdo;,六年來他老老實實地做朋友,並無半分逾越。
她心說,哈哈,是我自己想多了吧,椰子啊椰子,這個世界上幸運的姑娘那麼多,哪裡輪得到你這個走黴運的傢伙來當偶像劇女主角?
她站起身來滿屋子裡溜達,手拤在腰上,自嘲地哈哈大笑,一顆心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忽然發現自己對他始終是有好感的。
……怎麼可能沒有好感,一開始就有好感好不好,不然當年幹嗎拿走他的兩塊比薩,不然後來幹嗎老是見面聊天、喝茶吃飯?在他面前永遠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話,每次只要是他來接機,總會有種隱隱的心安。
可六年來習慣了朋友式的相伴,這份隱隱的好感並未有機會明確成喜歡……
紙片上&ldo;聽話&rdo;那兩個字戳著她,他從未用這麼溫柔的口吻對她說過話,她拿不準這到底算什麼。
心跳得厲害,她開冰箱取蘋果,邊啃邊溜達到臥室門口,門是半掩著的,她隨手推開。
椰子姑娘在2007年的夏日午後發出一聲尖叫。
她扔掉手中的蘋果,一個虎撲,把自己拍在了臥室的床上。
她喊:公主床!我的公主床!
她把自己伸成一個&ldo;大&rdo;字,努力抱住整張床,她喊:……你不是丟給搬家公司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他是個魔法師嗎?這簡直是個奇蹟。
椰子姑娘久久地趴在公主床上,這座城市是個戰場,一直以來她習慣了孤軍奮戰,未曾察覺背後有雙眼睛一直在默默陪伴。
這種感覺奇怪又新鮮,芥末一樣猛地轟上腦門,頂得人頭皮發麻、鼻子發酸。眼淚不知不覺地來了,好委屈啊……
椰子姑娘的腦子不夠用了,真沒出息,怎麼會這麼委屈?為何發覺自己是被人心疼著時,竟會委屈成這樣?
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獨自摔倒的孩子不會哭喊,往往是家人在身邊時才哭花了臉。
在此之前,椰子姑娘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砸腫了腳指頭自己用創可貼纏,現在忽然冒出來一片樹蔭,一轉身就是一份觸手可及的安全感。
椰子姑娘雖是條漢子,但很多事情在不經意間慢慢發生改變,接下來的一整年,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耐受打擊的能力彷彿忽然變弱。
是因為察覺到樹蔭的存在了嗎?
她給他打過電話,在她實在撐不住的時候,當時他正在北海潿洲島的海灘上散步。她開始訴說越來越惡化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