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滾去的鮮奶,起身遞給她。“你的鮮奶。”
“噢,謝謝。”天晴下意識縮起腳指頭,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藏住自己,不讓他看見自己邋遢隨便的模樣。
“好、好久不見了。”她握緊鮮奶的塑膠瓶身,掩飾微微顫抖的小手。
“是啊,好久不見了!”藍牧威輕輕點頭,專注地直盯著紀天晴,深邃的目光從她俐落的短髮一直看到蜷縮的可愛腳趾。
她年輕得不像個即將滿二十八歲的女人,簡直像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和當年十九歲的她相去不遠,他忍不住微笑。
他變了好多!這是紀天晴看到他,除了驚慌之外的第一個感覺。
過去的他或許因為年輕,給人的感覺狂妄而霸氣,眉眼之間滿是桀驁不馴的銳利,凌厲、不留情的眼,總是像刀鋒一般劃傷她的心。
如今的他——她睜大好奇的眼,上下偷偷打量著。眼前的他和過去的他簡直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以往的狂妄霸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與穩重。
他英挺帥氣依舊,走在路上,同樣是會讓女人轉不開視線的出色男子。然而眉眼間刺人的鋒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滄桑與沉穩。
他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看起來像大病一場之後參透人生的人?
“嗯……你最近好嗎?我想應該過得不錯……”天晴喃喃說著言不及義的問候語。
“還算不錯。你呢?”
“呃……我也不錯。”他的眼神炙熱得讓她覺得自己像獵人槍下的野兔,她不由得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怎麼會回臺灣?我記得你一直在美國。”
“你知道?”藍牧威眼睛倏然一亮。她打聽他?是否因為她還在意他?
“是聽一些從美國回來的朋友偶爾提起。”有些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直到現在還有連絡。
“是嗎?”藍牧威的眼眸黯了黯,不過憂鬱隨即逝去,臉上依然是柔得不可思議的笑容。“我倒是經常想起你。”
他的話,讓天晴更是震驚莫名。“啊?”
她聽錯了——她一定是聽錯了!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知道過去他有多憎惡她。
“呵呵,開玩笑的!嚇到你了?”
“嗯……”可是他的神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呀!
“我、我要上去了,我等會兒還要去公司……”她莫名想逃。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現在這個爽朗微笑的他,遠比當年那個暴怒陰沉的男子更加危險。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朝她襲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搬回臺灣了,正好也住這附近,將來或許會經常有機會見面。”
“你搬回臺灣了?”而且還正巧搬到她的住處附近?!紀天晴想尖叫。
“是啊!你就住在這棟大樓裡嗎?那還真巧呀,因為我也住這裡,我住六樓B座。”藍牧威的眸子異常晶亮。
而她住七樓B座!樓上樓下——老天哪,這是玩笑嗎?
“對不起,我先上去了!”天晴搖搖晃晃地轉身逃進電梯,顧不得禮貌地按下關門鈕。
藍牧威搬到臺灣來了?就住在她家樓下?
她有種快昏倒的感覺,她想,自己必須花很多時間來消化這個“惡耗”。
藍牧威眼睜睜看著電梯的銀色金屬門遮住天晴的身影,卻只是手插在口袋裡,微笑望著那扇反射出他身影的金屬門。
天晴,我回來了!
八年前是我錯了,如今的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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