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沁過通紅的眼眶,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
江宴濯下樓之後,在車子裡坐了一會兒。
車內的燈暗了下來,他拿出手機,解鎖,明亮的光落在輪廓上,顯得很陰森。
他笑了笑,撥了個號碼。
預想之中的時間接通,隨後是周月沒睡醒的嗓音:“……稀罕啊江少,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周月正躺在自家溫馨的大床上,聽著窗外堪比asr的雨聲香香甜甜地睡覺。
還沒來得及清醒,周月就聽到了江宴濯冷如寒冰的聲音:“三十分鐘,d1酒吧,不來等死。”
說完,結束通話,絲毫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周月困頓的睡意被這短短的十二個字徹底嚇退,睜圓了眼睛,看著通話結束的手機破口大罵。
三分鐘,把江宴濯祖宗十八代數了一遍之後,周月連滾帶爬地下床穿衣服。
外面還是很大雨,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徹底清醒,開車到d1酒吧。
周月站在酒吧門口的時候,覺得自己活脫一隻冤死鬼。
他現在對江宴濯的已經沒什麼特別的執念,殺意倒是不少。
進去就看到坐在角落吧檯的人,他冷笑著站到江宴濯跟前:“江少昨晚不會是因為男朋友沒跟你說生日的事情,跟人家鬧掰了,所以半夜出來借酒消愁,還點名讓我來陪吧?”
說到這裡,周月笑眯眯:“如果是這樣,不好意思,晚了,我已經有新的目標了。”
江宴濯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裡面冰塊碰撞的聲音清脆。
“說說。”他道。
周月的氣焰被他沉冷的兩個字壓下大半,不明所以:“說什麼?”
“你在他生日派對上看到了什麼。”
周月頓了三秒,氣笑了:“你他媽大半夜把我抓出來,就是為了關心你學長的生日派對?”
那江宴濯真他媽瘋得夠徹底的。
“你那麼想知道,不親自問他?反正你在他面前裝得那麼乖,說不定撒個嬌賣個蠢他就全告訴你了,至於大半夜的折騰我?”周月咬牙切齒,幾乎是把自己砸到江宴濯對面的卡座上。
江宴濯手肘落在膝蓋上,傾身向前時那陣無形的壓迫感便肆意蔓延,茶色的眼瞳平靜朝向他,卻盯得周月驚心動魄。
“誰讓你……”
周月聽著他拉長放慢的語氣,忍不住吞嚥。
“事多又八卦。”
周月:“……”想買/兇/殺/人。
“說吧。”江宴濯淡淡地道,“我沒時間。”
周月髒話已經到嘴邊了,但看著江宴濯陰鬱的神情,卻忽然想到更適合報復的言語。
“這件事既然簡渺沒有主動告訴你,不正代表了他不想讓你知道嗎?”
家人間都還有不想傾訴的秘密,更何況他們最多不過是情侶。
周月話音剛落,就看到眼前的人眼尾眉梢落上了陰翳,他淡淡笑開:“就像你,你那麼那麼喜歡他,還不是沒告訴他你收集了多少他的照片,物品,甚至還設計陷害段敘把他們拆開?你告訴他了嗎?”
這是他意外在國外發現的,但他只是知道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