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馬車離去。
送大哥出磨房時,兆富說:“總有一天,我也能造一臺磨面機器。”兆喜感到二弟的話無法理解,根本沒往心裡去。
磨房的主人叫任小二,他為東家在磨房做了半輩子工,天下一變,磨房輕而易舉地落到了他的手裡。任小二曾為老闆的死和到手的磨房激動得幾夜未睡。兆富的到來正中他下懷,因為年輕人說不要工錢只管三餐。整日慶幸僱了好個幫工的磨房主人並不知幫工的心思,他更不知道每天夜裡,年輕人會徹夜不眠地在研究機器的原理。
一個月後,兆富偷偷買來一把鏍絲刀,將表層的幾個螺釘擰開,開始研究機器的構造。他做得密不透風,上半夜睡覺,下半夜研究機器構造,但在天亮時總把一切零件裝好。磨房主人父女趕來時,已搖動機器開工。
兆富沉湎於自己的研究中,竟然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沒注意除老闆外還有個俊俏的姑娘,直到那晚磨房主人因身體不適,只有姑娘一個人和他加點幹活時,他才被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所吸引,並鬼使神差地一下子想到了瞎嫂。
這個叫花的姑娘已早早對悶聲不響的年輕人情有獨鍾。她暗自慶幸有機會單獨和他在一起,幹起活來格外賣勁。臨來時梳洗打扮一番,有意無意地將一頭黑髮與兆富身體接觸。
在昏暗的煤油燈光和粉塵裡,四目時常短短的一對,又各自避開。這個晚上兩個人各被對方吸引,竟忘了飛快流失的時間,直到忽然想起什麼的磨房主人拖著病體趕來,他們才知已是半夜。
任小二用紅腫的雙眼狐疑地上下打量兩個年輕人,在與女兒回家的路上一直追問那小子有無非禮之處。花佯裝聽不懂爹的話,反過來問啥叫非禮。任小二這才放下心來。
父女走後,兆富很久未能入眠,臨時從對機器苦思瞑想中解脫出來,花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老在他眼前晃動。第二天天亮迷迷糊糊醒來時,發覺襠內有些粘物。他慌慌地換了內褲,又把髒的一件卷在被窩裡,再見花,臉一直紅到耳根。
同一天晚上,花聽著爹呼呼的鼾聲一夜未睡。
花本是在鄰家和鎮上的幾個姐妹群居的,半個月前鄰家二兒子結婚,沒了空房,又搬了回來。
搬來後,他才知和爹孃同睡一炕的種種不便,有時睡夢裡醒來聽爹孃在炕下尿盆裡嘩嘩地尿尿,總感覺羞澀和興奮異常。
這一夜,兆富的身影塞滿了花的腦子,她想起與幾個大閨女同住在鄰家的情形:那些快要出閣的閨女亂扯男人的話題,她們都野的要命,懂的事也多,很多話題她聽起來感覺即恐懼又羞愧,即神奇又刺激。
這話題使她想起曾和父母同睡一條被窩裡的很多事。大姑娘們野氣的談笑與父母的行為一旦銜接,使她彷彿在幾天內長大了。她驚奇於自己身體的變化,胸前的兩|乳瘋也似地生長,使她用一塊布條使勁勒纏也不濟事,挺明顯地凸於前身。自此,她再不敢抬頭走路,兩眼瞅著穿花布鞋的腳尖。
兩個同住的閨女出嫁後,花開始在心裡想象自己將來要嫁的人的樣子。這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滿十八歲時終於在磨房裡碰見了。
河父海母9(3)
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接觸中,她心裡已將兆富視為自己將來的歸宿,這一想法時時使她目光裡充滿羞澀和母性的慈愛,只是這目光一個月後才被痴迷於機器的小夥子發覺。
正在這對年輕人開始相互暗戀時,荒原上的農戶與政府產生了嚴重的對立情緒。
PS:荒原上初嘗幸福的人們,將第一次發現自己收穫的糧食不再全部屬於自己了。上交公糧?讓他們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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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10(1)
公糧
按照上級政府的統一指示,荒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