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找不到延續下去的理由,就是沒了。
她總是有心事的,雖然不影響生活作息,但是,她知道那隱藏在胸口的淡淡憂傷,跟他有關。
“嘿……”單龍一發出一個像是搖頭嘆息的聲音。
以前他確實認為愛情可有可無,有時甚至覺得麻煩,但她這麼一句話就如在他寧靜的湖心扔下一顆巨石,激起萬丈高的波濤。
因為他沒想過,她是打算有一天要避不見他的,儘管兩人現在感情這麼要好。
他有些措手不及,瞬間覺得像要窒息。
“怎樣?”她鐵了心要跟他鬥氣,儘管這氣也不知打哪來。
“你說這話……會要人命的。”單龍—憋著—口氣,胸悶地吐出。
她的耳朵貼著手機,咬著唇,霎時,又不恨他了,反而覺得跟他好親好親,他,竟是這麼懂得她的心的男人。
她知道他的心情,知道他喜歡她,他一直明白表示著也行動著,所以,她說那句話是故意要折磨他。
他知道她的心情,知道她喜歡他,她說過也從不掩飾,所以,他回那句話是要讓她知道,他如她所願,難過了。
他們之間總是存在不需太多言語的默契,有些感覺,從彼此的眼,看見了心領神會,那種悸動像是共同經歷了一些別人無從體會的事,這樣的親近感無法言說,是心靈與心靈的照會,愛情的釀成,理所當然。
然而,就是差了一步,誰也不肯退讓的一步,所以,她才要戒了他,戒了無謂的期待。
“你在哪裡?”他問,是種無奈的口吻,她撩撥得他衝動地想要她、愛她,但她卻要跟他說再見。
“做什麼……”她知道的,但是她又問,因為這句話害得她心臟“撲撲”狂跳起來,他一定要將地逼到無路可退嗎?
“想見你,你不來,我只好去找你了。”
他說話的同時,她聽見了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
在清冷的夜晚,轟轟轟轟地沸騰了一顆寂寞的心。
“不要。”她拒絕。
“我帶酒去,陪你不醉不歸,情人節怎麼可以孤單地過。”他笑著說。那種他獨有的,很容易擄掠女人心的語氣,玩笑中帶著點霸道,讓人難以抗拒。
“醉了你也回不去。”她討厭他這笑聲,又愛他這笑聲,為什麼這男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輕易地擊中她的心,他肯定用靈魂跟撒旦交換了能透析人心的能力。
“地址。”他出發了。
她唸了給他,被催眠似地。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三十分鐘以內到。”
馬雅結束通話電話後,雙手搗著胸口,虛軟地緩緩倒向地面。
這男人,是惡魔,是她的罩門,遇上他,她真是弱得不堪一擊……
第五章
叮鈴、叮鈴——
風吹動風鈴的清脆響聲,在單龍一按下門鈴的同時響了起來。
馬雅出來開門,穿著洗完澡後換上的白色長袍,削肩,腰間束起,裙襬長及腳踝,披了條彩色披巾,一繒一繒微鬈的髮絲,從腦後夾起的髮髻中溜至裸露的雪白頸項。
黑夜裡,如羅馬神話中的維納斯女神,純真中帶著無邪的性感,教人屏息。
他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句句話勾著他的心,每個眼神挑動他的心,偏又不准他心動,說要“戒了他”。
馬雅倚在門邊,仰起臉,帶著一股難以馴服的驕傲睇著他,似乎要等他說出什麼通關密語之類的話,順了她的心,才願意退開身,讓他進門。
他手中拎著一瓶綁著紫色緞帶的紅酒,穿著合身的鐵灰襯衫及黑色長褲。襯衫袖口隨意挽上,垂落額前的發後是一雙要將人靈魂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