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放著棋盤。
這神經病在下棋呢,大晚上,也不開盞亮燈,也不知道沈湛能不能識得請白子黑子。
大晚上的,把自己叫來,莫不是陪他下棋吧。自己那技術,下個五子棋,飛行棋還可以,下這種一下就是一晚上的棋,還是饒了他吧。
周燁心裡想著,倒也不敢去開燈,他知道沈湛的脾氣。
關燈下棋,要麼是心裡有事情要思量,要是心情不好。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發現沈湛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存在。這才輕輕掩上了門,走了過去,腳步放得極輕。
不知是要給沈湛一個驚喜,還是驚嚇。
沈湛看到棋盤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就知道是周燁來了。
他抬頭,眼神靜默無比,說,“你來了。”
“坐吧。”他手掌向上,五指微曲,做了個請的動作。
周燁忙推阻道,“我可不來下棋。”
話這樣說著,人卻坐到了沈湛對面,看向棋盤,他砸了砸嘴巴,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棋盤上,白子接著黑子,組成了一個字,正是“米”字。沒有一絲空隙,糾纏在一起。
不是今天才見過人家嗎?就開始想米暖了,還真是深情的可以。
周燁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麼,歪歪地坐著,不似沈湛那麼規矩,背脊永遠是直的,也不嫌累。
周燁在等他開口。
沈湛抬手,一拂,大半的棋子都散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他低著頭,燈光昏黃,大半的臉都埋在陰影中,周燁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只抬了抬眉,在米暖那兒受氣了?
這世上,能讓沈湛有大的情緒波動的,似乎也只有她了。
上次沈湛大仇得報,沈父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他也只淡淡的說了句,這是沈貴喜應得的,自己做了件應該做的事情。
隨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哪怕身後的沈貴喜在求饒。後來的咒罵。沈湛俱是無悲無喜的表情,眉眼間帶著悲天憫人之感。
“陪我喝酒吧。”沈湛終於開口,直直的看向周燁,眼神倦怠而又頹廢。裡面好像有一片海,無邊無際,深不見底,都是—痛苦。
莫名的,周燁心一抽,竟然有點感同身受,又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和女朋友都是好聚好散,哪來那功夫悲秋傷月。
只能說,沈湛的悲傷太有感染裡,是一片濃重的迷霧,讓沾上的人,忍不住也開始疼楚。
“好啊,”周燁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我可垂涎你那清酒好久了,你別動,我去拿。”
周燁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腿痠。不禁感嘆,人老了。
…
周燁去了兩趟,從酒櫃裡拿了一瓶清酒,和小隻的陶瓷杯。
沈湛看了只說不夠,讓他在去一瓶。
周燁挑眉,這酒可是客戶送來的特級酒,後勁足。饒是他這個愛喝酒的,喝上個半天,也撐不過半瓶。
不過他沒有阻止,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見過沈湛喝酒,一向是冷靜自持的人,發起酒瘋來是什麼樣子,他可是很期待呢。
由上好的名貴木頭製成的棋牌,現在充當了酒桌,上頭擺了一盤花生米,是周燁從廚房拿來的,兩頭有亮著碧綠色的瓷杯,俱被周燁倒上了清酒,滿滿一杯。
沈湛仍是一言不發,修長的兩指拿起酒杯,因著瓷杯是碧綠色的,襯得他的手更加白淨。
仰頭喝下的姿勢,很迷人。
只是太傷胃,周燁這般想著,喝了一小口杯中的酒,拿了雙筷子,夾著盤中的花生米,顯得悠然自得。
沈湛沉默地喝了幾杯之後,便看著周燁。
他的眼睛亮的驚人,讓周燁想要忽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