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早上的天氣微涼,吃完早飯的米暖同唐琳琳並肩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唐琳琳嘰嘰喳喳地講著昨晚做得詭譎無比的夢。
她見一向好精神的米暖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唐琳琳是不會承認是自己講的那個夢中夢太無聊了,遂關心道:“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講話間,米暖又打了一個哈欠,說話含糊,“昨天做噩夢了。”可不是嗎,每次破系統出現,對於她來說就等同於一個噩夢。
早自修,同學們背書似乎都沒有什麼動力,只能聽到嗡嗡聲,下課的聲音比這不是大了一點兩點。
沈湛是走讀生,竟然有了不上早自修的特權。
揹著揹著,米暖眼前的字漸漸模糊起來,頭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往下垂。無意識地重複著課本上的詞句,一次也沒往腦子裡過。
反覆幾次,她乾脆將書本高高豎起,自己則趴在課桌上,做了小憩一會兒的打算,讓唐琳琳幫她望風。免得被來教室巡視的班主任抓包。
她覺得自己正站在如棉花般的白雲上頭,搖搖晃晃的,幾乎站立不穩。猝不及防的,米暖被一隻無形之手推了一把,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米暖掙扎半天,終於從夢魘中醒了過來,其實也不過幾秒。
一抬頭就看到了班主任,站在講臺桌上,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們,臉色並不好看,這才反應過來,夢中的手原是唐琳琳的。
教室裡讀書聲漸漸響了起來,施老師卻並不滿意。她走向了講臺,在教室裡繞了一圈,拍了拍手,“都靜下來。”
教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聽聽隔壁的讀書聲,在想想你們剛才的那點蚊子叫。”
隔壁班的聲音超級有穿透力的傳到了一班。
一部分同學已經羞愧地低下了頭,“是不是覺得能進十班自己就很了不起了,收起你們這點小心思。”施老師頓了頓,一時教室氣氛壓抑,“期中考試排名沒有前四十,你就會到別的班級去。超過你們的有可能就是二班的,甚至連三班四班也有可能。”
“能考進霧北中學,老師知道同學們都很聰明。現在你們都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吸收新的知識。要時時刻刻努力,保持警惕,因為一放鬆,就會被後頭的同學拉下馬。能考進一班不算什麼本事,能長久待在一班才是本事。“
不少同學想想前兩天的懈怠,不禁後怕了起來。他們的確懈怠了,在學習方面絲毫不含糊,但並沒有到拼盡全力的地步。想想後頭還有那麼多努力的人在追趕自己,瞬間就有了緊迫感。
班主任滿意地看著學生們的神色,看得出來他們已經燃起了鬥志,知道是自己的這番話起了作用,“課後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她抬手看了看時間,“早自修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好好背書吧。”
話音剛落,瞬間響起的讀書聲,就好像要掀翻了屋頂。
米暖被這徒然響起的讀書聲嚇了一跳,卻忽然明白了霧北中學每年有大量學生能考入國內外名校的原因。能考上霧北中學的同學,智商都不會太差,加之霧北中學的這種按成績排班級的制度,使得後頭的學生拼命追趕,前頭的學生更不能放鬆自己。
不自覺的,米暖也隨大家高聲朗讀了起來,睡意早就丟到瓜哇國去了。
班主任揹著手巡視了幾圈之後,就慢慢踱步離開了。以自己這些年當班主任的經歷,現在這麼一激,這幫同學估計要收好長一段時間心了。
又搖了搖頭,雞湯好喝,但最終靠的還是學生自己的意志力啊。
……
數學老師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頭髮微微謝頂,就像地中海。平時板著一張臉,永遠穿著熨燙妥帖的白襯衫,做起事來一絲不苟。
他高一數學教師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