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著菜。穿著白大褂的廚師看著服務員剛剛拿上來的選單,挑好食材,在廚房裡來來去去忙活。
竟然沒有人發現廚房又多了兩個人,直到他倆走到廚房出口處,才有金髮碧眼的服務員,驚訝地問他們是怎麼進入這廚房重地的。
米暖飛快地報出了老闆和老闆娘的名字,說是他家的親戚。
服務員估計是個新來的,瞧著米暖同店主一樣是黑髮黑眸,沒有起太大的疑心,微微側身,囑咐他們不要來廚房玩耍。
米暖笑著點頭,帶著鴨舌帽男孩離開了廚房。
他們重新回到了熱鬧的街心,雷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一轉眼又是晴天,天空出現了一道彩虹,不少遊客在拍照。
劫後餘生,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米暖覺得這一輪彩虹,就是為他倆“綻放”的。
只是現在還不是欣賞它的時候,這一路,米暖都握著男孩的手,沒有放開過。她倒覺得沒什麼,畢竟她前一世活到了二十三歲,拿眼前這男孩,是當弟弟看待的。
她若無其事地放開了鴨舌帽男孩的手,“能幫的,我都已經幫了,咱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男孩點了點頭,說話惜字如金,“謝謝,”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現在沒有錢。”
言外之意是米暖還得給他路費了。
得,送佛送到西,更何況,在米暖看來,這還是個瘟神。
米暖立馬從錢包裡拿出了幾張大鈔,放到了男孩的手中,像個江湖人士一樣,豪氣地說了聲,“那就就此別過了。”咱們江湖不見。
“嗯。”男孩仔細地將錢收好。
倆人都相互轉身,漸行漸遠。
計程車有些難打,她攔了好幾輛都沒有停。好在張助理來了電話,詢問她在哪裡。
原來張助理家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他趕到了米暖常去的咖啡館,卻沒有發現米暖的身影,就打了她的電話。她言明瞭自己位置,讓張助理把車開到街口,米暖
會在那裡等他。
不一會兒,張助理開著車到了指定的位置。
米暖在一旁觀察了會兒,發現張助理背後並沒有什麼可疑人士或者車輛跟蹤,才走了出去。
張助理看到米暖渾身都溼透了,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白色的長裙上濺滿了泥點,有些狼狽。他心下一緊,生怕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裡,米暖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還未等他開口詢問,米暖就開啟了門,坐進去前對他說了句,“回去再說。”
張助理依言照做,“車後面有毛巾,暖暖快擦擦乾,小心著涼。”
街邊,那個帶鴨舌帽的男孩看到米暖上了車,才漸漸消失在了街角。
她取出一塊毛巾,慢條斯理地開始擦起頭髮來。
“剛才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正在街道上散步,去躲雨時,還不小心濺了一身泥,”米暖算是解釋了自己為何會這麼狼狽,“這件事就不要媽媽知道了,省的她擔心。”
張助理關注著前方的路況,心下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選擇相信什麼。米暖說的話有漏洞,但她知道,張助理是一定會選擇“相信”自己的,因為他不想擔上什麼責任。
回到米母的公寓,米暖立即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乾淨舒適的衣服。為了不讓那些人追上自己,她用了全身的力氣去逃跑,現在肌肉還有些痠痛。
她懶散地拖著拖鞋,去廚房熱了杯牛奶,又拿了些零食,回到了客廳,整個身子都窩在了沙發裡。
暖黃色的落地燈,電視機放著一部五六十年代的黑白電影,無人打擾,細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自己好像不小心捲入了某夥人的鬥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