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謝隱護著,汪睿不敢去打鄭陽,他就這麼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目光發直,似乎整個人生都沒了色彩,變得灰暗,瞧著可憐極了。
汪父汪母最看重的便是鄭陽肚子裡的孩子,結果這最重要的孩子不見了,他們老汪家以後要絕後了,兩口子的情緒比起汪睿也沒好到哪兒去,謝隱敲了敲手裡的棍子:「差不多得了,趕緊滾吧,可別再來了,看著糟心。」
萬念俱灰的汪睿突然生出一股同歸於盡的豪邁感,他惡向膽邊生,大聲對謝隱喊:「你不是想讓鄭陽跟我離婚嗎?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我這輩子都不會跟鄭陽離婚!她生是我汪家的人,死是我汪家的鬼!鄭陽,你永遠都別想再找別的男人!我就這麼跟你耗著!咱倆永遠都不離婚!」
鄭陽見他表情語氣都如此陰毒,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結果汪睿話音未落,瞬間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謝隱一棍子抽在他嘴上,連帶著嘴皮子、牙齒跟血,翻飛一片,汪睿連叫聲都變得怪異無比,他伸手抹了把嘴,發出恐懼的嚎叫,汪父汪母也被謝隱這一棍嚇壞了,連忙上前,抱兒子的抱兒子,打電話的打電話。
謝隱微笑:「沒關係呀,不離婚挺好的,都是一家人,作為岳父,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我也很期待呢,現在就算是你想離婚,也得看我答不答應了。」
汪睿瞪大了眼,嘴上劇痛,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唇舌都不再聽話,與此同時,他又想起那天捱揍,恐懼頓時無邊蔓延上心頭,剛才叫囂一輩子跟鄭陽耗,永遠不離婚的汪睿,突然間又慫了起來。
汪父大喊:「鄭偉毅!你這麼打我兒子!我饒不了你!我要報警,讓警察抓你去坐牢!」
鄭陽聽了,立馬著急,謝隱卻笑著說:「沒關係,你可要趕緊報警,不讓我坐牢都不行,不過在這之前,建議你查一查你兒子手機裡都有些什麼東西,我什麼時候坐牢,這些照片啊影片啊就什麼時候發到他們單位,貼到學校門口,讓大家都看看你們汪家養了個怎樣的小畜生。」
汪父已經想著要報警了,可謝隱這威脅屬實是掐住了他的七寸,現在是兩家人在一起鬧,鬧來鬧去都是內部的事情,真要鬧到明面上,汪家肯定丟臉更重,自己跟老婆都還要評職稱,兒子還是個鐵飯碗,哪能真的讓鄭偉毅給敗壞個乾淨啊!
這下真是一股火憋在心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憋屈的要死。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汪父汪母帶著兒子去醫院,可憐汪睿剛出院沒幾天就又進去了,看樣子只有醫院是他唯一的歸宿。
鄭陽眼睜睜看著爸爸一個人把汪家三口折騰的死去活來,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汪家人一走,她便拉住謝隱的衣袖:「爸,汪睿不敢不離婚吧?」
「他當然不敢。」謝隱說著,「除非他以後還想我這樣看望他,對了,這幾天你就跟小刺蝟待在家裡,我的好女婿住院了,身為岳父,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他當然得去看看,還得表達自己的關心,不然怕汪睿覺得岳父做得不好可怎麼辦?
不過對於汪家人來說,可能寧願死,都不想被謝隱關心。
謝隱說到做到,真的每天都去醫院看望汪睿,對他發動語言攻擊,把他貶低的一文不值,不僅如此,汪睿嘴上的傷就沒好過,他對謝隱是又恨又怕,每天謝隱一來,他就嚇得渾身發抖,可打死都不肯答應離婚。
當然,謝隱也不逼他,離不離婚什麼的,現在還不著急,汪睿願不願意離是他的事,到時候法院判離不就行了?
兒子受傷,汪父也得上班,所以照顧兒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汪母肩頭。她每天得在家裡做好飯帶來醫院,給兒子洗臉洗頭擦身子,知道的是汪睿嘴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汪睿癱瘓了,就差上廁所沒讓他媽伺候。
這天,謝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