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拍了拍周志的肩膀,周志感覺好彆扭,被邵乾臉的人拍肩……
謝隱問兩位美人:「抱歉,我不是很瞭解邵乾,二位可以告訴我,他在日常生活中是什麼模樣嗎?比如語言習慣、走路儀態之類的。」
兩人連忙答道:「可以的可以的。」
她們二人因為最是貌美,很得邵乾喜愛,常常帶在身邊,所以對邵乾的事瞭如指掌,謝隱一邊聽一邊調整,最後兩人齊齊道:「就是這樣,一模一樣!」
只是身形還有些高,但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完全是邵乾了,絕對不會被認錯的!
謝隱這才對周志說:「現在相信大哥說的話了嗎?就算殺了他也不要緊。」
周志有點想哭,但拼命咬牙忍住了:「大哥,你這樣對我,我不知道日後要如何報答你才好。」
他的恩情似天高比海深,這輩子還有報答的可能嗎?
謝隱抬手想摸摸他的頭,考慮到自己現在頂著孩子仇人的臉,又收了回來,倒是周志,一臉視死如歸抓住謝隱的手往頭上蹭蹭,謝隱被她給逗笑了:「日後你遇到弱者,也主動幫助他們,薪火相傳,這就是最好的報答,你已經做到了。」
他與邵乾有血海深仇,原本可以不管那兩個女子,可週志管了,不是衝動之下上頭,而是經過冷靜抉擇,雖然顯得青澀了些,但的確是個本性純正的好孩子。
周志差點哭出來,他抹了把眼睛,假裝自己沒有眼淚,甕聲甕氣地問:「那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謝隱道:「既然現在我是兵馬大元帥,那麼當然是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周志歪了歪頭,沒想明白。
謝隱問那兩位女子:「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稱呼?」
他這樣有禮,叫兩人嚇了一跳:「萬萬不敢當,奴家身份卑賤——」
「你們一點都不卑賤!」周志忍不住說道,「邵乾才是最卑賤的人!」
二女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作何回應,謝隱太明白周志的心情,他才只有十四歲啊,他在喊出她們不卑賤時,說的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母親與姐姐?
「周志說得對,二位並不卑賤,我能看見你們靈魂上的美麗與純潔,周志,把你的手伸出來給二位姑娘看看。」
周志不明所以,伸出兩隻因為練武、幹活、嚴寒而滿是老繭與凍瘡的手,看得二女不由得掩住驚呼,憐惜不已,隨後謝隱對她們說:「這些傷很疼,也許還會復發,但終究能夠養好,等到傷口養好,自然也就過去了。」
他頓了下,又道:「二位亦然。」
被侵犯的痛苦,亦如凍瘡刀傷老繭,世間斷手斷腳瞎眼聾耳之人無數,也不見哪個羞愧到不願活,為何女人就要因為被侵犯而羞恥去死,認為自己骯髒不淨?
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阿孃跟阿姐,如今也身在教坊司,我永遠都不會覺得她們髒,更不會認為她們失貞,不配活著。」周志握緊了拳頭,對兩位姐姐說道,「請你們驕傲一些抬起頭顱吧,你們沒有錯,也無需為此感到羞恥,那些傷害你們的身體,踐踏你們尊嚴的人,才應該為自己丟失了人性而恥辱。」
何曾有人對軍妓說過這樣的話?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是地裡泥濘的塵埃,活該被人糟蹋羞辱,可這孩子卻說,她們是乾乾淨淨的人,不應當因為被傷害而羞恥。
謝隱沒想到周志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愈發感覺到她的不凡與優秀,便輕輕拍了下手緩和氣氛:「對著我這張臉,是不是覺得有點感動不起來?」
周志:「……大哥,我真的好想揍你。」
邵乾的臉真是越看越討人厭!
謝隱失笑,兩個美人也不由得露出笑容來,她們主動自我介紹道:「奴家姓陳,家中排行第七,人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