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都十四歲了,現在才學,是不是有點晚了呀?」柴沁不好意思地問。「而且爹之所以答應我可以不練武,也是因為我天賦一般……」
說一般都是抬舉了柴沁,她壓根兒就是四肢不協調,這一點是遺傳了母親柴夫人,她們母女倆學琴棋書畫那是信手拈來,惟獨學武沒開竅。
謝隱正被三個師弟纏在身上疊羅漢,聽到小師妹的話,道:「也不必非要學武才能變強……」
「我我我我我!」
柴泰就差沒哭了:「大師兄,我呢我呢我呢?」
哪怕被三個人壓在身上,謝隱的脊背依舊挺得很直。他道:「你不是要去讀書?以後考科舉,做個好官。」
柴泰驚了:「可、可是我沒考過!而且聽說當官可難了,想考秀才都不容易!我、我怕我不行。」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謝隱抬手捏他耳朵,「而且你不是喜歡讀書勝過習武?」
柴夫人道:「阿泰想要讀書嗎?這可是好事,以往怎地沒聽你說過?」
柴泰不好意思:「我不敢說……我怕我辜負師父的期待,師父一直希望我也能練好燕子刀呢!」
而且身為武林中人,大家都挺瞧不起朝廷的,也沒人想要去讀書科考,感覺說出來會被孤立。
柴夫人本是大家閨秀,見小徒弟想要科考,很是高興:「怎麼會呢?你師父只要看到你們幾個都平平安安,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就很開心了。」
柴泰感動不已,正想說話,被三師兄柴叄一把掀開,身上的羅漢少了一個,柴叄開始哀求:「那我呢那我呢?大師兄,我不愛讀書,我想練武!可我總是練不好!嗚嗚嗚你不能這麼偏心,冰冰有專屬功法,我也想要!」
「俺也一樣!」柴開氣勢磅礴地附和。
兩人對著謝隱又是一頓哀求拉扯,看得柴夫人他們笑個不停,這會兒大家都很自然地忘記了石傲天,也忘記了他幹出的混帳事。
最後,謝隱答應為他們量身打造功法,柴叄柴開歡呼一聲,看謝隱的眼睛都在發光!
柴沁羨慕極了,她跟大師兄比較生疏,不好意思朝他撒嬌,可她、她也想學點什麼……她讀書是很在行的,可她又不能去科考當官,文不成武不就。
柴冰冰看不下去了,上前把柴叄柴開從大師兄身上扒拉開:「你們幹什麼呢!大師兄脾氣好,別蹬鼻子上臉!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傷嗎!」
說完對著謝隱那是一秒變臉:「大師兄,你的手還疼不疼啊,這兩個沒輕沒重的。」
說的是謝隱被削去了肉的手臂,當時只做了簡易包紮,回來後謝隱也是自己處理的傷口,他平時袖子掩蓋手臂,所以也不知道恢復成了什麼樣。
「放心,沒事的,很快就會好起來。」謝隱很感激師妹的關懷,再三讓她放心,「我略通醫術,所以不必擔心。」
柴沁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在師父離世後,大家終於找到了各自堅持下去的道路,努力從悲傷與憤怒之中清醒,飯後,除了去讀書的柴泰之外,其他師兄弟姐妹都到了武場,謝隱要練練柴叄跟柴開,根據他們的體能特徵跟基礎情況制定功法。
柴叄小心眼多,他身體柔韌性極高,比較適合靈活一些的兵器,比如鞭子;而柴開心思單純力氣較大,是很適合去練燕子刀的,也適合練拳法,這並不難。
柴青槐自己沒有師父,一切都是摸索著來,他第一次當師父,教徒弟時傾囊相授,都是將自己的感想、心得還有練武方式教給徒弟們,但這並非每個人都適用,聰明如謝隱,能從江作人的記憶裡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從中汲取對自己有用的知識,但普通人聽著就跟天書差不多,只能照葫蘆畫瓢的學,這樣學出來的成果必然一般。